“那就降低試探的程度,從接吻改成擁抱。如果擁抱沒問題,那我們肯定就是類似于親人的親密關系。”亞修說道:“依靠這個方法,我們可以慢慢將所有人的關系深淺測試出來。”
索妮婭一怔,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亞修抓住索妮婭的手,將它們從衣領上拿開:“雖然我一直沒有大吵大鬧,也沒發脾氣,但我也失憶了。你有多害怕,我就有多不安,因此不僅僅是你,我也想找到可以證明我們關系的證據。”
“我也想毫無保留地信任你們。”他輕聲說道:“在漆黑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比將手交給別人更能讓自己安心。”
就在這時候,幻影們似乎終于理解亞修話語里的指令。
觀者擺了擺手,搖了搖頭,雙重否定了亞修的請求:“不能,我們只負責引導你們答題,不會答應除了答題以外的請求。”
“這就是答題的請求!”亞修立刻說道:“我認為你跟劍姬接吻是非常有必要的——”
“雖然我們只是暫時停留的殘像,但我們也有一定智力。”劍姬平靜說道:“別想通過話術說服我們,我們完全明白你是想通過我們的互動來獲取記憶情報,這是不被允許的,死心吧。”
看見幻影們拒絕,索妮婭反倒是有些不滿:“就不能通融一下嗎,你好歹也是我啊……”
“如果你自己變成了一段只能停留片刻的思念,你會滿足別人的愿望嗎?”劍姬冷笑道:“你該慶幸我不是真的你——不然你會更麻煩。”
索妮婭想了想自己的性格,悻悻閉上嘴。
“也就是說我們沒辦法找到證據確證我們的關系了。”亞修說道:“那就先暫定你們都是我的戀人或者情人吧,還是說你們更喜歡當我的妹妹?”
笛雅怯生生說道:“妹妹。”
“為什么要進行二選一?”索妮婭說道:“不選不行嗎?”
“因為這是我們答題時的情報基礎。”亞修認真說道:“這么說吧,如果你們都是我的戀人情人,那就說明你們自愿分享自己的愛人,這里面可以延伸出三條邏輯條件:第一,我們之間關系并不對等,我處于優勢地位,這份優勢或許是源于個體實力,或許是因為社會地位;第二,我們存在重大利益羈絆,所以你們理性上無法離開我;第三,我們之間或許發生過很多事,所以你們感性上不愿放棄我。”
“如果不滿足上面這三條,那就無法解釋我們為什么戀人關系。而上面三條邏輯條件,可以作為你的答題根據,輔助你進行判斷。同理,如果你們是我的妹妹,也可以延伸出相應的邏輯條件。”
“我并不是想占你便宜,但在完全失憶的情況下,這一點參考根據就是我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索妮婭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見亞修這么有理有據,而自己剛才又是那么蠻橫不講理,自卑和羞憤一時間涌上心頭:“誰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非要選的話,”一直沒說話的丹澤爾忽然說道:“我選情人吧。”
索妮婭驚訝看著她:“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丹澤爾平靜說道:“我只是覺得我離妹妹這個詞有些遙遠。”
亞修看向索妮婭,“你選什么?其實這個只是作為答題時的依據,并不是我們真正的關系——如果你不喜歡這兩個選項,你也可以提出一個新的身份,只要能解釋我們為什么會在一起就行。”
索妮婭沒有回答,低頭看著木地板紋路,左手抱著右手,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假如丹澤爾也選妹妹身份,那她肯定是選擇妹妹。
然而丹澤爾選了情人身份后,那索妮婭就感覺怪怪的。
明明什么都不記得,明明也不知道大家誰是誰,明明心里只剩下警惕和懷疑,但心里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這種挫敗感并不是對外的憤怒,而是對內的責備。仿佛只要繼續維持住自己這副強硬的刺猬形態,她就會失去了什么,或者說,錯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