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磊這邊眾人愣了片刻,吳磊已經罵起來,“小婆娘!……”
吳立偉朝吳磊猛地瞪了一下,然后在周圍都頗為安靜中看向高韶寧,又望向秦芊,這才道,“這么說來,上次打破我兒子頭的,就是她了?”
高韶寧愣住了,沒想到對方是這么一個說辭。
吳立偉反手把吳磊的帽子取下來,露出平頭上面貼著的創可貼,看向秦芊,“你上次把他頭打成這樣,你是不是也通知你家長,我們把這個事情處理一下?看看怎么賠償?”
眼看高韶寧站出來,秦芊也沒有退避,執言以對,“那他嚴重干擾我的生活呢?是不是可以告他騷擾?”
周圍人呼吸都為現場氣氛牽動而緊促起來。
“歡迎你去告!”
吳立偉啞然失笑,“我公司法務團隊養來吃干飯的?你可以試試告不告得動,否則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兒子說到底怎么你了啊,拿證據說話啊,可你把他腦袋打出一條口子是有的吧。”
即便有心理準備,但秦芊這個時候還是眼眶泛紅起來,她等閑不愛與人爭執,因為但凡起爭執,鋒利的言辭就是傷人傷己的雙刃劍。不過經歷過家庭變故和天行道館工作的她倒是再無從前那般遇事無據和脆弱,所以那滴眼淚始終沒落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道,“我可以賠償醫療費。”
吳立偉道,“賠?你賠多少?我兒子最近還有幻聽,幻覺,不確定是不是腦震蕩或者神經細胞方面出了問題,腦袋是最精貴的,神經上面出問題,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也就難說了,如果造成了些永久損傷,這是一輩子的事情,那恐怕你們家要把他一輩子給養起來!”
秦芊和舞團這邊瞠目結舌,高韶寧其實找吳立偉告狀,也是看到最開始他訓斥吳磊,還覺得對方最起碼還是明事理的人,又知道吳磊是這種牛皮糖的角色,又知道他們接下來的演出,擔心后續他還會繼續糾纏,這才想通過他父親給吳磊一個深刻教訓,誰知道這位頗有名氣公司老總的人物,撕開面紗竟然是另一幅嘴臉。
這就是最蠻橫的幫親不幫理。
砸破了頭,吳磊是來要說法,而吳立偉則是直接準備讓對方傾家蕩產,吳磊比起他爸來,都算是小巫見大巫,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程燃想了想,走上前開口道,“這很容易鑒定,可以請權威醫院對他傷情進行檢查,一切以出具的醫學報告為準,醫學報告上說明是什么情況,該如何賠償,就如何賠償。但如果想要篡改醫學報告,做手腳以此敲詐勒索,那可是重罪,根據刑法規定,敲詐勒索數額較大或者多次敲詐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吧,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要是遇上想一輩子賴上別人的,依我看心思歹毒,算是情節特別嚴重,十年以上重罰都不過分。”
一干人等盯著從旁邊說話走出來的程燃。
這算是什么?
從吳立偉開始說話開始,高韶寧和秦芊就像是在狂風暴雨中被催折的小舟,同時因為他的社會地位和身份,現場那些無論劇團還是媒體的頭頭腦腦,都保持緘默。
如果說吳立偉就像是頭老虎,在這個時候齜出獠牙的時候。此時這個青年就像是不知死活的一支松鼠,從旁邊跑出來捋虎尾,拿松球砸對方的眼睛。
被沈希華推了一下才如夢初醒的柳英連忙上前,一把拉著程燃的袖子,就要徑直把他往旁邊扯,道,“叫你別摻和進來啊!”她聲音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