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已是微醺的姜太常小心翼翼的向白員外問起:“當年那個孩子……怎么樣了?”
“一切都好,我托了同樣不受本地人待見的孫福照料。”白員外一邊吃著酒菜,一邊接著說道:“日子苦了些,倒也平平安安長到了現在。年前聽說還拜了鎮子上一位來頭神秘的仙家為師,那仙家可是連上玄宗的宗主都對其畢恭畢敬!”
孫福之所以會照料姜少博十年,不僅僅是因為同病相憐,也有其中白員外許諾會每月給一些供養,否則就連孫福自己作為一個外地人都極難在這春華鎮上活下去,更別說加一個拖累了。
此中詳情姜少博不知,他只知孫福身為外鄉人受到排擠,面攤位置偏僻生意常年不好,帶上他之后就更難過了。
他不知道的是,事實上孫福自從帶上他之后,生意已經壞到一個月下來拋去所有成本后的純利潤,每天只夠買半斤的口糧!
一個人尚且不夠吃,更遑論帶上他姜少博這么一個不能餓著的孩子。
他二人能活到今天,中間少不了白員外暗中的補貼。
當年姜家主脈沒落旁系勢大,姜少博又喪生雙親無人為其做主,只得被當做掃把星拋棄在這春華鎮上。
不過姜家主脈之人雖然不能將其帶走,可仍舊心有不忍,當初委托買下姜家祖宅的白員外多多照料。
然而白員外也有顧慮,那就是姜少博掃把星的惡名已經傳遍了小鎮,人人厭惡。并非是他也信這邪說,而是大勢所趨,他若明著接納姜少博必會拖累白家!
本來低價買下姜家宅子又不能轉賣還得用心養護應對各種麻煩,就足以讓他白員外頭痛的了。要是再接納了姜少博,惹得鎮子上的百姓嫌惡,白家就自身難保,產業也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他雖和姜太常是知交好友,可做人就算有七分想著別人,也得有兩分想著自己,最后一分再想一想家人、族人。
為了姜家他已經仁至義盡,犯不著再把他自己的整個白家賠上。所以他當初選擇了一位同姜少博處境相同的人去干這件差事。
乞丐、貧民他都找過,最后只有外鄉人孫福在聽聞姜少博的情況后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甚至根本沒有過問過補貼多少的事情。
“那就好,能拜一位上仙為師也是那孩子的福氣,當然也是托了白兄的洪福啊!”
姜太常松了口氣,在酒桌上朝白員外拱手笑笑,隨即道:
“這孩子十年不見,如今也不知長成什么樣子了,我心中甚是想念,白兄不如帶我去瞅瞅?”
聽后,白員外端著酒杯懸在空中,狐疑的瞅了一眼姜太常,問道:
“你是想把那孩子引回姜家?還是想借那位上仙之力幫你們姜家主脈扭轉乾坤?”
“都不是。”姜太常搖頭苦笑道:“老夫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托他的關系,讓我姜家主脈中如今最杰出的一位弟子也拜入那位上仙的門下,也好給我姜家主脈留一點星火。”
說罷,他快速的端起酒杯仰頭一口悶下,隨后抖了抖肩膀咯咯的笑了起來,眼角竟笑出了些許淚花。
“不過我也只是想想罷了,姜家當初把他拋棄在這春華鎮上自生自滅,如今我也沒奢望著他能念我姜家什么情分。”
聽到此處,白員外手中端著的酒杯緩緩放下,面色凝重起來開口道:“你們主脈的情形如今都已經嚴峻到了如此地步嗎?”
姜太常默默點頭。
“我姜家主脈之中出了一位天才,有真仙之姿,可旁系那群人卻容不下他。我怕再不將他送出去,我姜家主脈就徹底完了。”
“既然如此,你我速速動身,去找那孩子和那位上仙!”
白員外廢話不多說,當即站起身來要走,同時開口提醒道:
“不過你也有點準備,一來那孩子如今不定認不認你們姜家,二來那位上仙隱世而居不見外人,就連上玄宗的宗主想見其一面都難,你我去了也不定能不能見得到。”
“唉!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
姜太常也站起身,正要同白員外一起前去許憂的小院,他腰間的腰牌上卻突然閃爍亮光。
姜太常面色一變,猛然驚道:“不好!我姜家的人有難,我得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