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下意識嘶了聲,然后扭頭看著陸森,他當下抱拳彎腰行官禮:“下官松江路分都監,松江水軍副都統丁陽,見過陸天章,陸郎中。”
陸森可是文職官身,而丁父只是地方的武官,兩人的差距可以說極大。
然后丁家所有人都下拜,包括丁兆蘭,都喊了聲:見過陸天章,陸郎中。
“請起,不必客氣,今是我是以展捕頭友人的身份過來的,不是官職。”陸森輕輕抬手:“此次過來,只是想見證雄飛下聘而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丁陽站了起來,然后笑看道:“陸天章請坐。還有賢婿也坐下,快,別客氣,把這里當自己家。”
丁陽一下子就熱情了起來。
陸森依然坐下,說道:“因為雄飛家中離此地太遠,長輩不方便過來,便托了我過來幫忙和丁監督說聲,請莫要怪他。”
“好說好說,哎呀,早說嘛,那邊的紅娘,也請過來坐下。”丁陽笑得很開心。
紅娘自然說不敢,但她還是走了過來,說道:“丁都監,我們可以淡淡聘禮,還有娶迎的事情了嗎?”
丁陽看了眼陸森,見后者沒有生氣,當下松了口氣,笑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之后的時間,就是紅娘在與丁家的長輩們交流,確認雙方愿意,問雙方八字,算日子等等。
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所有的事情定了下來。紅娘做過那么多人的親事,就這一次是地位最高的,也是最順暢的。
這次提什么,對方就答應什么。
甚至還大把大把地多加嫁妝。
而等到下聘的事情結束,陸森和展昭則就暫時在丁家住了下來。
展昭坐在陸森的對面,抱拳說道:“多謝陸小郎了,把你請過來果然是件正確的事情,否則絕對會好事多磨。”
“我倒覺得不會,丁家頂多為難測試你一下罷了。”陸森笑道:“我可是聽說了,丁家都已經把了一批嫁妝給你了。這明顯是急嫁的表現。”
“嫁妝給過來,可不代表著人也會跟著過來。”展昭是捕頭,自然熟讀律法:“萬一途中生變,她人不敢嫁了,嫁妝也是得退回去的。”
陸森輕笑了起來:“我可不這么認識,這天底下不愿意嫁你的女子,可是相當少的。”
展昭聽到這話,也輕笑了下。
他對自己有信心,無論相貌,氣質,還有身份,他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陸森站起來,推開窗子,說道:“對了,今日午時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陸小郎說的是丁家和戴家的糾紛?”
陸森點頭:“這戴家似乎也是軍卒世家,什么來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戴家應該是松江路鈐轄司,兼陸路統領一職。”
陸森哦了聲:“也就是說,一個水軍,一個陸軍。現在居然鬧起來了,總感覺有股陰謀的味道在內。”
“哦,為什么陸小郎會有這種想法?”
陸森解釋道:“雄飛可還記得我辭了監軍一職,返回汴京時,在城外被人伏擊的時候嗎?雖然主使者看起來是東海蓬萊,但他們帶著弓卒這事可不是假的。”
“那他們和松江這邊有什么關系?”
陸森想了想,說道:“看起來沒有關系,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可能有關系。”
展昭臉色一沉,思考了會,說道:“那三天后丁戴兩家的官司,我們得看看了。”
“不但如此,雄飛你最好喬裝打扮一下,在松江府此處,打探打探消息。”陸森雙手負在背后,透過窗口看著天際:“如果兩方都沒有錯,那么就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了。”
展昭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陸森是文官,還是天章閣直學士,確實有指揮他的權力。
而陸森還有句話沒有說:有人在挑撥軍卒的關系,同時也在挑撥他和朝堂的關系,甚至想把他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