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耳根算是清凈了。
冷靜一陣兒,忽然又想起當初自己賜給徐家“金折子”的事情來。記得當初坊間有傳言,說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的,沒有錯。
賜“金折子”,就好比是把話說絕了,讓自己想收拾徐陽,都有點兒不順手了。也讓徐陽這家伙變本加厲的“敢言事”了。
所以啊,吃一塹,長一智。
以后這種武斷的給自己堵后路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不過這次,倒也無妨。
不至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應該是不至于的。
讓徐陽一輩子守著一個干瘦愚蠢的乞丐過日子,也挺解恨的。
翻了翻折子,心情還是煩躁的厲害。
永貞帝起身,對常伴左右的異女隨從道,“走吧,出宮。散散心。”
“是。”
“嗯……去望月樓吧。”
望月樓,絕對算是京畿之地的名勝所在了。
坐在望月樓上,望一眼定軍河兩側的繁華盛世,絕對是一種享受。若是再有美酒佳肴,歌舞助興,自是更妙了。
“這醉八仙,可是世間佳釀。”安平侯以“王鵬”的身份,親自給李初九斟酒。“今日與李官人,定要不醉不歸。”
李初九臉上帶著笑,瞅一眼安平侯那漂亮又陰險的模樣,竟是覺得有些喜慶。李初九樂呵呵的說道,“定要如此。”嘗了酒,更是贊不絕口。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提及詩詞歌賦。李初九道,“前幾日,我在內城閑逛,偶遇一個書畫攤。那攤主有幅字,字上詩句,極好。”
“哦?說來聽聽?”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李初九笑問,“如何?”
安平侯一愣,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一句。”
“你知道的?”
“哈哈,自是知曉。我書房的墻壁上,便這么一句詩。”
“哦?原來閣下竟有如此詩才。在下真是佩服啊。”
“哈哈,李官人說笑了,說笑了。我一介武夫……”安平侯話說一半,趕緊改口,“咳,一介商賈,打小沒上過私塾,字兒都不識得幾個,哪里會吟詩作賦啊。”喝一口酒,安平侯又道,“嗯,大概是兩年前,我去雍王府拜會雍王。這句詩,是她所作,我雖然不通文墨,卻覺得極好,就著人抄錄了,掛在家里。”
李初九愣了一下,又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來來來,喝酒。”
雍王么……
這個當朝重臣,徐陽試圖扳倒的勛貴,李初九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李初九認為,雍王不會是厲無咎。所以,這句詩,自然也不是雍王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