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后的眼神就又冷了下來,想了想對竇嬤嬤說:
“老二今天若是進宮了,你就讓人去守著,等他見完了陛下就讓他過來一趟。”
竇嬤嬤應了一聲也并不覺得奇怪,這么多年了,莊親王進不進宮從來都是看他自己的心意,宣德帝的傳召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東宮里,韓清揚垂頭跪在李彥召的書案前,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彥召才抬頭看了他一眼說:
“又是你媳婦給你出的主意?”
韓清揚閉了閉眼,隨即沉聲道:
“這件事情和她無關,殿下只管懲治微臣一個人就行。”
李彥召的臉色極冷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罵韓清揚,而是淡淡地說:
“你是個聰明人,卻一直理不好家事,可見是缺個賢內助。世子妃既然不賢,那就換一個好了。”
韓清揚楞了一下,隨即就默默地點了點頭,除了和梅若彤有關的事情,他向來都是個分得清輕重的人,更何況,林庭瑤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韓清揚知道之所以鬧到這個地步,是李彥白真的被逼得惱火了,太子要他給李彥白一個交待,也在情理之中。
李彥召起身走到窗戶邊,背手往外看了一陣后說:
“工部吳尚書的女兒賢良淑德,為了給祖父和母親守孝而耽誤了婚期,你休了林氏后,就派人去吳家求親,趁著你母親的身體還挺得住,讓她也過幾天舒心日子。”
韓清揚默默無聲地磕頭行禮后退了出去,太子妃這時候才從后殿走了出來,站在李彥召身邊輕聲問:
“殿下,這樣做能讓二弟滿意嗎?”
李彥召摟了陳蒹蕸的肩膀,輕笑了一聲說:
“二弟會滿意的,他不是也安排了紀越澤去北境的嗎?”
陳蒹蕸眼里就又多了一層憂慮,可看著李彥召冷然的側臉,她抿了抿嘴唇還是忍住了想勸說的話。
李彥白今天倒是十分聽話,雖然到承德殿的時候都快午時了,可好歹他還是來了。
何勝笑著迎了李彥白領著他往里面走,邊走邊低聲說:
“王爺,剛何貴嬪在陛下面前很是哭了一場,不過陛下并沒有生氣的意思。”
李彥白就微笑著看了一眼何勝,然后點了點頭說:
“本王知道了,多謝公公提醒。”
他自然猜得到宣德帝為什么宣他進宮,可何勝愿意這樣示好,也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宣德帝看著李彥白晃晃悠悠地進了書房,又看著他悠閑自在地喝完了半盞茶后,才哼了一聲說:
“何炎璞的事情,是你讓人做的吧?”
李彥白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然后才慢悠悠地說:
“那混賬東西禍害了不少人,還專撿年幼的孩子來,陰損的事情做的多了,報應自然就該來了。”
宣德帝就皺了皺眉頭說:
“即便如此,也沒必要鬧到這樣人盡皆知的地步,你讓何家的臉面往哪里擱?”
李彥白的眼里現出明顯的不屑,微笑著說:
“若彤身體不好,心思也重,可何家偏要盯著她妹妹下手,我想自己的媳婦過得舒服點兒,自然就只能對別人下手狠一點兒,以免她們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