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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山林中一個大漢慌亂地大喊,石杰人神情平靜,提著把刀跟在身后。
“嗯?”正在從軍營里回來的石長老停住了腳步,尋著聲音追了過去,越走越心驚,看見了好幾個尸體倒在了血泊中。
接著,他眺目望去,自己的義子正舉著刀要往一個大漢身上砍去。
“住手!”他大喝一聲。
乍一聽見義父的聲音,石杰人一愣,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正在疾掠而來的義父,微微一笑,手上刀直接將大漢的頭顱割開。
血流飚出。
石長老目眥欲裂,眼前這個殺人兇手還是他那義子么。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石杰人一臉平靜。
“為什么殺人?”
“他們該死。”
“你沒有權利裁決人命。”石長老一臉痛心。
“法度裁決不了的由我來裁決。”石杰人淡淡說道,他殺的都是該殺的人,只是行了賄賂,才免于刑罰。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兇殘,長大了還得了。石長老心一涼。
他沉默地領著石杰人往山崖上走,心里已經是有了決定,而石杰人也天真地以為父親已經認可了他的說法。
片刻后,石杰人滿臉不甘、疑惑、心寒,在懸崖中跌落,未做絲毫掙扎,至現在這一刻,他都不明白為什么他的義父可以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親手將他打落懸崖。
他撞壞了一片又一片的枝干,終是跌落于地。
“所以愛會消失。父親都可以親手將兒子推下懸崖,這世間根本沒有愛存在。”他喃喃自語,愈發肯定自己的價值觀,只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證明自己是正確的,自己已是全身骨折,無力起身,恐怕下一秒就要被豺狼虎豹生吞了。
“討論愛存在與否沒有意義,繼續活下去,才會碰到有意思的人和有意思的事情,就好像你跌落懸崖,而我正巧站在你的面前。”
石杰人聽著這干凈清爽的聲音,微微昂起頭,抬眼看著眼前的南詔國師。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只見他俯下身子,朝著自己伸出了右手,“杰人,做我的兒子吧。”
石杰人的瞳孔恢復了神采,他咬著牙奮力使著自己的右手,握上了鐘恪的寬厚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