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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閣三層小樓里。
氣氛融洽。
在場的揚州、兩淮官員,展現了最大的熱情。
然而,卻讓人感受不到舒服感。
朱瞻基一直保持著最簡短的言語,不過多的流露出更多的心思。
他看得出,揚州知府鄧永新,和都轉鹽運使司的葉英發,兩人之間并不和睦。
這也很好理解。
他鄧永新本是一府明尊,執掌揚州一府之地。
揚州又是如此富饒之地,物阜民豐,教化鼎盛。但凡是在揚州知府,這個位置上,好好的干上幾年,治下無事太平,便是一份實打實的政績。
可是,揚州卻又不同于其他地方。
出了知府衙門。
還有兩淮都轉鹽運使司衙門,兩淮巡鹽御史衙門的存在。
兩淮鹽務,可是朝廷的賦稅重地之一,遠比他這個揚州知府要更受朝廷重視。
這也是為什么,朝廷派了人來,不找他鄧永新,而是去找兩淮都轉鹽運使司衙門。
再者說,葉英發是從三品的官階。
而鄧永新,不過正四品而已。
差了半級,卻是天壤地別的差距。
就比如,葉英發執掌兩淮鹽務,但揚州府也是要被劃進兩淮鹽務范圍的。
葉英發要是找楊州府辦事,揚州府能不聽?
哪怕葉英發要辦的事,本不關兩淮鹽務的事情,揚州府就敢不聽了?
到時候,要是被咬死,揚州府延誤朝廷鹽務賦稅征收,那就是殺頭的大事。
鄧永新很憋屈。
朱瞻基靜靜的想著,這大抵也是為什么,鄧永新明明身為一府明尊,卻還開了這個一個和風閣的原因了。
大抵是想要寄情山水,卻礙于身份公務。
便只能弄出這個一個小地方來,交往文人騷客。
和風閣的底細。
或者說揚州官場的根底,早在入城的時候,朱瞻基就已經從錦衣衛羅向陽手上得到了。
他再次看向同桌的兩人。
鄧永新在敬了數次酒之后,便顯得頗為清淡的說著揚州的有趣事。
葉英發的腰身挺得很直,似乎是要從身高上,也要蓋過鄧永新一籌。
“葉大人。”
朱瞻基淡淡的喊了一聲。
葉英發趕忙舉起杯,滿臉的笑容,推著酒杯靠了過來,就要敬酒。
朱瞻基搖搖頭,將葉英發舉著酒杯的雙手按了下來:“葉大人鎮守兩淮鹽務,勞苦功高,去歲兩淮鹽課更是歲解六十萬兩,居功甚高,該是我敬葉大人一杯才是!”
大明鹽課,歲入約有兩百萬出頭。
兩淮、長蘆、山東、兩浙、福建、廣東、云南等。
兩淮獨樹一幟。
近乎占據三成份額。
鄧永新在一旁聽著,心中不免越發失落。
如今揚州,乃至兩淮,人人都知道皇太孫來兩淮專辦鹽務,是為了南疆大軍籌措錢糧軍餉。
如今這般露骨的吹捧贊許葉英發,只怕眼下兩淮都轉鹽運使司的權柄,將會越發的深重。
轉運司權柄重。
則兩淮地方官府權輕,揚州亦如是。
葉英發面色紅潤,也不知是因為今日的酒喝得太多了些,還是被皇太孫這樣夸獎所致。
他趕忙起身,再次捧起酒杯,沉聲道:“下官受朝廷信賴,委以重任,不敢懈怠,唯恐稍有差錯,便辜負了陛下的托付。”
說著,葉英發已經是舉杯,一飲而盡。
朱瞻基笑笑,舉起杯,同樣滿飲。
正待他要再次開口。
從樓下,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步伐不急不緩。
伴隨著銀鈴奏響。
悅耳怡人。
朱瞻基剛剛張開的嘴,默默合上,剛到嘴邊的話,也悄無聲息的咽了回去。
把守著樓梯口的朱秀、孫安兩人,探頭看向樓下,然后帶著些異色,看向已經目露征詢看過來的太孫。
于是,朱瞻基再次看向身邊的鄧永新。
他是東道主,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話,定然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