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鄧永新卻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什么人能到這里來的。
在他的安排里,今天不過是場揚州地界官府內部的接風宴。
并沒有第一次就顯得唐突,將場子弄來太多閑雜人等。
他還想再往上一些。
可不想在皇太孫面前,落下個獻媚的形象。
然后,還站在鄧永新對面的葉英發,卻是爽朗的笑出聲來。
他放下酒杯,拍拍手,退后一步,手指向樓梯口,看向皇太孫:“太孫,今日我等為太孫接風,此時有酒有肉,卻少了些風雅之事,下官唐突,特意請來了揚州不成名的花姑娘前來作陪。”
呵呵!
誰不知道,那胡姑娘,是你葉英發養大的!
鄧永新一系的揚州府官員,默默無聲的在心中嘲諷了一聲。
然而。
在葉英發介紹完之后。
樓梯口,已經露出了人影。
兩名十三四的青澀侍女,首先踏上頂樓。
隨后,一名面帶薄紗,身披紅蓮粉裙的女子,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女子,便是如今聲滿揚州的當紅花魁花小娘子了!
竟然只是個(·)(·)
連(·Y·)都不是!
于是,略顯無聊,低著頭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葉英發正在滿懷期待的看著,款款而來的花小娘子。
自然是無法顧及到,此時處在他身后的朱瞻基。
鄧永新卻是看得清楚明白,見太孫一副不感興趣的摸樣,心中不由大樂。
對葉英發這般絞盡腦汁的獻媚,卻落空的場面,越發的高興起來。
同時,他又對自己的矜持,感到滿意。
做得多,錯的多。
不做則無措。
古人誠不欺我鄧府尊!
這時候,還戴著薄紗的花小娘子,已經到了場內。
葉英發拉著花小娘子的手臂,走到朱瞻基面前。
“太孫,花小娘子,通樂理,亦是自幼學舞。不操重活,每逢沐浴,必以香草花瓣浸泡。
她也學過不少詩文,做些附庸風雅之事,也不為難。
雖是委身風塵,卻也自愛,矜持有度。
今日知太孫駕臨,特地從淮安趕后,便是想要瞻仰太孫一眼,為太孫敬上一杯酒。”
商品。
是有本身的屬性和功能的。
對于大明朝的皇太孫來說,一件商品的價格,并不會成為主要因素。
那么,商品的功能,以及有別于其他商品的獨有特長,便會成為取勝之道。
葉英發的一番話。
無疑,是在處處推崇這花小娘子的優點和好處。
通樂理,可解無聊。
幼學舞,身段輕柔。
學詩文,抬高身價。
守身自愛,這就是再說她還是個處,沒人碰過!
很完美的一件商品。
大概,在歷來的揚州特產里,也能排進前列了。
揚州特產。
唯瘦馬而已。
心里想著揚州特產。
朱瞻基不由想到了六百年后,某個被戲稱揚州特產的某劉家小娘子。
想到天仙嬌容。
朱瞻基不由一陣心神蕩漾。
耳邊卻是,鉆進來一陣熱風。
“太孫,奴敬您一杯。”
花小娘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取下了戴在臉上的薄紗,正捧著杯,落落大方的彎腰福身。
湊著身子,離著朱瞻基很近。
唇紅齒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好一個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