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夏元吉、工部尚書宋禮、禮部尚書金純,三人進了馬車,便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
朝廷如今沒有花大錢的地方,讓夏元吉這個大管家最近很是舒心。
夏元吉笑著開口:“老臣要是沒猜錯的話,陛下這是想太孫了。”
他一說完,馬車里的另外兩人,不由的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
朱高熾卻是撇撇嘴:“陛下倒是寵溺那混賬,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外面,是不是都蹦跶上天了!”
三個老倌兒齊齊的無聲微笑著。
朱高熾翻翻白眼,清清嗓子:“說來也奇怪,如今朝廷里沒什么大事,倒是外面折騰的熱火朝天。”
工部尚書宋禮覺得自己有些受委屈了,來自于領導的無視。
他不由的將自己的臉往領導面前湊了湊:“太子爺,工部督造的水泥路,如今可是干的熱火朝天。應天地界的水泥路,眼下基本已經快要完工。往北平方向已經快要進入山東地界,南下交趾的路,因為南方地形,如今剛剛修到錢塘。”
此時馬車已經出了城。
平坦的往馬車里的眾人,并沒有感受到路途的顛簸。
金純小聲開口:“前些日子,老臣找了幾個日月堂的年輕人問了問,火藥可以用于水泥路的建設之中。”
這位禮部尚書一開口,宋禮的目光立馬盯了過來。
這小子要搶老子工部尚書的位子?
宋禮心中警惕,連忙開口:“金大人部里的很閑?竟然還有空去問這些事情?南疆那邊教化的事情,不知道金大人辦的怎么樣了?”
老倌兒還挺護食的啊!金純默默的和宋禮對視了一眼,呵呵一笑。
“如今衍圣公家里的人已經到了南疆,國子監的肄業生們也都過去了。本官上次去日月堂,也是因為當初太孫定下的,要日月堂的人也去南疆。如今禮部擔負著教化改造南疆事宜,本官諸事纏身,若不是今日陛下召見,本官也要埋在那一堆案牘里!”
金純這是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會去日月堂。
順道著,他也是默默的炫耀了一番。
你宋禮老倌兒某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爺們禮部可不是以往的清水衙門,如今可是掌著教化南疆那一大片地的事情。
您那工部?
還是您老倌兒自個兒去曬太陽去吧!
在場的都是人精,宋禮聽出了金純話里的譏諷,真要回懟過去。
這邊,太子朱高熾已經開口道:“按著福建、浙江那邊的調兵情況,東瀛戰事今年大抵就能結束。戶部、工部都要抽調精力出來,經營好東瀛。禮部也不能例外,番邦異域,百姓不識禮儀,唯有經過教化,才是真正的明人!”
夏元吉最近開口詢問:“要不要花錢?”
這位戶部尚書的問題很簡短。
無論是教化,還是經營,都是要花錢的。
城池、道路,不識憑空得來的,沒有白花花的銀子,就只有白花花一片赤土地。
朱高熾看向夏元吉,他覺得這位老倌兒是真的掉進錢眼里了,無奈的攤攤手:“銀子的事情,那小兔崽子說了,東瀛那邊自己提供。但是如今那邊都是一幫殺才,要他們殺人可以,讓他們牧守一方是空談,朝廷各部要安排好官員,親自到那邊去。”
“東瀛要設布政使司嗎?這得要在朝會上,由陛下定奪才是。”金純默默的說著。
宋禮點頭道:“臣聽聞,東瀛彈丸之地,地方各自之間紛爭不斷,若要設立官府,派遣流官,非是強人不可為。”
朱高熾平聲開口:“徽州知府楊安平如何?”
楊安平?
聽到太子爺給出的人選,車廂里的三人都安靜了下來。
自此去歲太子爺丟了監國的職位,到漢王殿下接任監國,再到后來陛下回京。
到如今,太子爺一直都是待在東宮里頭讀書。
不過唯有徽州府之事,一直都是留在東宮署理的。
從去歲徽州府改革之后,在朝廷里就低調了下來,儼然成了一個小透明。
盡管是不是的有一些消息傳到應天,但大抵都是徽州府在某個方面又取得了某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