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看著陳皮皮的手指,皺了皺眉頭,說道:“按照你們小孩的規矩,想要讓你服氣,應該將你揍上一頓,是不是這樣?”
陳皮皮憤怒不堪,說道:“你一個來觀里的雜役弟子,竟是這么沒有規矩,也不知是怎么過了天諭院的篩查,怎么被師叔選中的,真是討打。”
他氣呼呼地說完這么一大通,便是握起了拳頭,向著葉啟打來。
陳皮皮被送來知守觀已有年月,來時他并未入道,幾年修行卻已經到了不惑初境,這還是中年道人怕他境界不穩,有意不傳他往后的修行法門,如若有了法門,說不得他現在就已經是不惑上境乃至就差一步入境的洞玄境大修行者了。
在他看來,面前說自己小孩的這個雜役弟子,既然是從天諭院中選來的,在觀外應該是個天才,且對方確實可惡,打出的這一拳,他出了全力。
這一拳,拳下生風,行拳時隱隱有雷聲相伴,竟是一門神殿道門很少有人去練的道法。
葉啟看著這一拳,心中也不禁贊嘆,到底是那個人的兒子,其境界先不說,就是當下他這門道法與修為的配合,就可圈可點。
不過想是這般想,看著那個胖乎乎的拳頭到來,他伸手一點,天地元氣沒有波動,但陳皮皮拳下的風雷意卻自斂去,就那么握拳停了下來,就像是有什么力量將之禁錮住了一般。
然后葉啟捏指,彈在了陳皮皮的腦門之上。
沉悶干脆的聲音響起,感受著腦門上傳來的劇痛,陳皮皮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直是痛的哭了起來。
葉啟沒有出聲安慰或是其它,看了一眼后,推開第一座草屋籬門,走了進去。
……
哭是很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情,沒有來觀里的時候,就經常有人與陳皮皮這樣說。所以陳皮皮幾乎很少哭,尤其是來了觀里,整日感受著孤獨,做著一些自己很不想做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哭過。
之所以在葉啟彈指下哭了,因為額頭確實痛到難以忍受,還有,他以為的雜役弟子,只是簡單的出手,就將自己的道術破掉,他清楚這樣意味著什么,在那個瘋女孩手下,自己也都要出上二十招之后才會落敗,就是師兄在這個年齡的時候,也無法做到這種地步,偏生那個人做到了,心中隨之而來的落差讓他無法承受。
看著那人走入了草屋,陳皮皮將眼淚抹掉,心中有些震驚,整座觀是一座陣法,那七間草屋又何嘗不是,盡管第四間草屋里無書,若沒有父親與師叔的允許,哪是人想進就進的?
一個雜役弟子怎么可能有資格進入其中,難道?
師叔不會收徒,也就是在說,他是從南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