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說道:“違了道門教義,不是入魔是什么?”
聽著葉啟這般說,衛光明那遠超五境的感知這才發現,對方那十幾歲的少年模樣下,竟有著流動如河一般的血液,似劍似玉的骨骼,不是入魔,又哪里來得如此強大的肉身?
“那怪不得。”衛光明點頭,然后又說道:“可惜了,你這一身光明的氣息,若非此,想來下一任的光明神座就是你。”
“道門的大神官都當的太累,就算我沒有入魔也沒有進來,估計我也不會成為光明神座,不過,多謝你的贊嘆。”
老人的言語,對于葉啟當然是夸獎,而在這個世上,能當老人夸獎的,整個天下也不過是五指之數,想著這幽閣難進難出,又想著少年入魔,老人嘆息一聲,說道:“奈何為賊?”
“我不是賊,你也不是。”
似乎是幽閣里太過陰冷,老人搓了搓手,詫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葉啟坐在柵欄里的草墊上,說道:“現在觀里有很多孩子都在說著一句話,是你離開光明神座時說的,我心向光明,故我行光明。”
“這句話說的很是霸氣無理,神殿里很多小孩總是以這句話來解釋自己不好的形為,但是細細想來,這句話也有些道理。”
“我所認為的光明不是昊天,只是內心。”
老人若有所思,許久后,在幽閣里笑了起來,笑聲傳蕩在整條狹長的甬道中,甬道里的血腥與陰暗都似乎因為他的笑而黯淡不少。
“好自私的想法,多虧你進來了,不然光明神殿會變成像是裁決司一樣充滿污穢。”
“你也挺自私的,雖然我的自私是出于我,你的自私是出于你認為的光明。”
衛光明攏了攏頭發,語氣不覺間多出幾分人間意味,說道:“看來,這樊籠困不住你。”
葉啟敲了幾下背后的木欄,說道:“樊籠也困不住你。”
衛光明笑著說道:“所以,有什么你就說吧。”
覺著坐在幽閣的草墊上不太舒服,葉啟解下背后的木劍,有些懶散地靠在背后一根桃木柵欄上,說道:“你之所以待在樊籠里,是因為你在等著你在唐國犯下事情的因果后續,你在這里,沒有人會覺得你能做什么,我來幽閣之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會將我與你關在一起,所以……”
葉啟沒有說完,但老人知道他的意思,點頭應下了他的要求。
隨后,木欄里沉默起來,老人繼續閉目養神,葉啟則是轉身看向了木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