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長一走進來,兩只充滿淫褻的三角眼就放在許織娘臉上不愿移開,與他同行的那些騎兵大多都如他這樣。
“果真生得一副可人樣,若不是城里那位看上你了,爺爺也想先與你樂呵一下。”騎兵伙長咽了口唾沫,指著身旁兩人,說道:“你們去將她綁了。”
那兩個騎兵,看許織娘看得心里瘙癢難耐,正想著一親芳澤,聽到伍長下令,那還管其它,像是兩只惡狼一般撲了過去。
且說許織娘,已經下了求死來拒的決定,事到臨頭絕不會貪生怕死,在那兩個騎兵沖過來的時候,她戀戀不舍看了眼右松后,就向著院墻上的那塊青石撞去。
這年頭,不是春秋各國紛爭不斷那時,百姓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的出來,大柱國徐驍馬踏六國,統一中原做了大柱國、北涼王,北涼雖說貧瘠,但在大柱國的治理下,與那時候的各國百姓比較,生活好了十幾倍,最起碼乞丐就不是隨地可見,人在填飽了肚子,才有可能做些飽腹之外的事情。
這隊騎兵,是徹徹底底入了編制的北涼軍,然倒馬關離著北涼政地陵州有一段距離,治軍沒那么嚴謹,有時也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勾當,遇見的貞潔烈婦不少,知道這許織娘向著墻根跑是尋死,趕忙跑著去攔。
說來奇怪,許織娘在求死之下竟然躲過了那些騎兵的阻攔,一頭就往墻上青石撞了過去。
離著極遠的葉啟看的直搖頭,心中對這個救了自己的婦人佩服萬分,眼見婦人就要腦袋開花香消玉殞,他腳步在屋門前一踏,也不見怎么跑,就如一道影子般出現在了許織娘身后,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許織娘在將要撞到青石的時候就閉上了眼,她這番行徑又不是看慣事態炎涼才做出的,死前該是害怕還是要害怕的,主動求死,死前誰不害怕?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有撞在墻上,這時許織娘才發現自己手腕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抓著,扭頭看去,發現是自己救的那個書生,也不知怎么,就掙脫那人的手縮到墻下哭了起來。
趙右松看著娘親哭了,小跑著過去擋在娘親身前,他也很想哭,可想著如果自己哭了,那娘親由誰來保護,師父雖然厲害,可是惡人們也多。
此時小男孩站在娘親身前,一副呲牙咧嘴模樣地看著一眾惡兵,此番大概就是這小男孩江湖夢的一部分。
看著許織娘被人救下,院里的惡兵們也松了口氣,在來時,張順就說到了這家,丈夫是個被驛馬踏死的孬種,還被評了個烈士遺孀遺孤,一直都有朝廷下發的撫恤,身在陵州的大柱國向來對這方面注重,如果這許織娘真的被他們逼死了,傳出去些風聲,他們這一身軍甲與腦袋就別想要了。
騎兵伍長三角眼一瞇,看向葉啟,有些訝然地說道:“呵,還是一個練家子的書生,不過爺爺問問你,你學書生意氣的時候,難道沒有聽過書生意氣的書生都死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