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行義,吾不阻爾,爾等卻要阻吾?”
墨家游俠兒與德家學子不再在阻攔,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追隨在先生身后。
…………
慧國之戰過后,世人皆驚。
德,墨兩大當世一流的學派如他們設想的那般奪回了曾屬于越國的城池。
但一場焚城大火燒下來,隨行而去的墨家游俠兒十去其六,德家學子十去其七,墨與方皆身受重傷十數日不醒,若非醫家領袖出手救治,恐怕當時這兩位驚才絕艷的人物便要不久于人世。
即便如此人們也深深的為德、墨兩大學派的學說為之震驚,學派領袖寧可赴死也要踐行道義的行為鼓舞了天下不知多少有志之士。
圍攏在德家與墨家的子弟不減反增,大有天下英才盡入其彀之勢。
同時人們也記住了那一場焚城大火與放火的人。
惠文公丟失了城池不怒反喜,賜予兵家領袖武起高官厚祿,日夜枕戈待旦。
各諸侯國一邊忌憚學派與其他諸侯國的日漸壯大,一邊卻又對學派之人垂涎欲滴。
肅國一位名叫留陽君的公卿宣布,凡有才者皆可成為其食客,供其飲食日用,老有所養,很快便獲得了三千食客的效忠。
其旁有一國名為衛,國君親自督造天離學宮,號稱百家之人皆可來此辯經講義,凡經義道理可辯倒諸學派者即可成為衛國官學,大小學派皆各自派人前往,勢要為自己的學說奪下一塊陣地。
戰國時代的風煙似乎越發的喧囂了起來,卻不知亂世正在逐漸被攪混。
越國故都的地下,一座未曾被人發現的三足巨型青銅烘爐之中,一柄赤黑色古劍向著周圍的人群詢問道:
“汝等真要如此?”
圍攏在烘爐四周的越國后裔堅定的回應道:
“外界群雄并起,學派之說不過虛假之言,吾等已經復國無望,只求您出世之后為越國求得一個公道!”
“既如此,那便開始吧。”
越國后裔中的王室血脈當先走了出來,那是一對兄妹的鑄造師。
他們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便縱身跳入烘爐之中,其余人將他們的血肉并五金精英鍛打進赤黑古劍之中。
這一次鍛造持續了四十九天,直至最后時刻,古劍周圍的越國后裔已經只剩下一人,其余人皆跳入烘爐之中。
最后僅剩下一位小女孩完成著最后的工作,她剛剛見證了自己親人以身祭劍的瞬間。
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把古劍此時已經綻放出了絕世光輝,赤色與黑色如魚鱗般鋪撒在劍身之上。
“已經夠了,越,已經夠了。”
古劍不忍的勸阻道。
“我不要放棄,我不要。”小女孩仰起頭,眼中滿是淚水:“這是大家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我不要。”
她帶著眼淚跳進了烘爐之中,淚水順著劍身留下一道清晰的刻痕。
古劍的光華徹底收斂了下去,如果不是顏色有點鮮艷的話,大概就和尋常的青銅劍沒什么兩樣。
良久,一只手自空氣中探出來,握住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