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洗完,逐月出了一身汗,汗水順著鬢角滑落,讓逐月覺得癢癢的,她抓了抓腦袋,突然想起現在入秋,前身已經很久沒洗澡了。
這不想還好,一想起,逐月渾身上下都難受起來,她抬起胳膊聞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讓她這樣的輕微潔癖差點暈過去。
逐月心里堵的不行,顧不上發軟的腿,又拿著桶折返水池,分幾次提水上樓。
這時代沒有天然氣,大伙都是用煤爐子燒水和做飯。
眼下已經入秋,逐月雖然想趕緊把自己弄干凈,可也不能用冷水洗澡,她廢了些功夫,燒了幾爐子熱水,然后兌著冷水,在洗手間洗了個澡,連同頭發也一并洗了三四遍。
等確定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搓干凈了,逐月才換上較為干凈的衣服,用毛巾把頭發擦干。
感覺頭發再無油膩感,而是散發出的淡淡皂角香,這個時候逐月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媽的,兩盆水都洗黑了,前身是怎么忍下來的。
做完這些的時候,外頭太陽已經隱隱快要下山了,逐月擦干頭發,院子里突然熱鬧起來,她在窗口探頭,院子里多了好多人,是織布廠的工人們下班了。
樓里的人家陸續開始做飯,飯菜的香味飄滿了整棟樓,逐月把頭發散開,肚子咕咕叫起來,才想起自己從醒過來,忙了這么久還沒吃一口飯。
逐月揚了揚濕噠噠的頭發,又跑到廚房找吃的,她翻了一圈廚房,除了翻出一罐快見底的面粉以外,再沒看到任何食物。
逐月皺眉,心里疑惑,又隱隱有些猜測,莫非前身老出去偷東西吃,是因為家里沒吃的?不過逐月又笑了一下搖頭,沒吃的就出去買,為什么要去偷。
罐子里的面粉不多,逐月用水和面粉和了面團,搟了一小碗面條,吃了個七分飽。
等太陽完全下去,院子里曬得衣服已經干了,她就去把衣服收回,分為冬裝和夏裝,分別整理好,然后放到衣柜里。
剛做完這些,大門被敲響,逐月一抖,并非是她嚇到了,而是這具身體自帶的條件反射。
逐月皺著眉頭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氣勢洶洶的婦女,三十多歲的樣子,她眉頭倒豎,一見到逐月就破口大罵:“喬胖子,你今天又搶我兒子的窩頭吃,你多大人了,搶小孩東西吃,你要臉不要臉,怎么沒噎死你!”
逐月被罵得一懵,腦海里突然想起來自己為啥會進入這具身體,就是因為前身搶了人家窩頭,吃的太急把自己噎死了。
逐月一邊回憶一邊走神,婦女的嘴像是機關槍,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罵了幾個來回,聽得逐月太陽穴突突跳。
一聽到逐月家門口又有熱鬧,樓里的人都探出頭,臉上盡是嘲笑,明顯這樣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圍觀的人沒一個幫逐月說話的,更沒一個上來勸架。
因為前身人品實在太差,一個已經結婚的人,還總和樓里的孩子搶東西吃,誰家里的孩子不寶貝,這無疑是犯了眾怒,讓樓道里的人都不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