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也沒想便一掌推開了任玄,“在下禁軍賀年,叨擾了。”
他的手勁極大,一掌便給任玄推出去好遠。任玄知道這些都是王上的心腹,直屬王上一人管轄的麾下,他知道自己不能與之起沖突,只好壓住自己的內力。
賀年?任玄在腦海中極力搜尋這個名字,忽然反應了過來,這個不經常暴露在大眾視野中的賀年,是江都守備賀家的小公子,任玄知道禁軍的首領不是他,關于他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他何官何職自己還真是不太清楚,可是為何今夜是他帶領禁軍來自己府上抓人?
賀年不留一絲情面,也沒有一絲想要商量的意思,他推開任玄,就徑直往府內走。
“賀小將軍,您可知這府邸是我任某人的私人住宅,您手無搜捕公文,在半夜三更的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來我府中抓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些?”任玄跟在他身后企圖攔他,可是偏生這賀年武功又高,任玄不能真的同他打起來到處得罪人,只能在他身后念叨著。
任玄心中暗罵明汲的不準時,一開始是讓他搬救兵的,可是這救兵不知道搬哪兒去了,自己這邊先遇到了問題。
賀年嗯了一聲,竟然有些同意任玄的話,他腳步不停,反問道,“沒有又如何?我是奉了旨意。”
“奉了旨意?”任玄有些無語,“奉誰的旨意?任某人可知真假?況且我任某人平日里完全是良好市民一個,不知何時得罪了官家,可要這樣無緣無故的對待平頭百姓?”
“奉誰的旨意又與你何干?”賀年反問道,“你府里藏著的人得罪人了唄。”
“沒有公文您不能抓人呀!”任玄忍無可忍,見這人比自己都聽不懂人話,直接跳到了賀年的臉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可是任玄失策,即便是擋住了賀年的去路,也擋不住他身后的禁軍護衛。
他們像是提前得到了授意一樣,進了府邸便一窩蜂的涌入了各個院子搜查,任玄攔住了賀年根本就沒有用,他分不出身來攔這些個人。
“能不能抓人的你說了又不算。”賀年挑眉,忽然,他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視線看向任玄,“您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任老板呀?”
他看著任玄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眼中透露出來些好奇,“我可是聽聞這傳說中的任老板有九臂六首,身高八丈,從不聽人言語,年已花甲,卻能在這江都城中黑白道上都只手遮天呼風喚雨,想必定是什么牛的人物,可是現在看在任老板竟然如此年輕,看來這傳聞也不盡屬實呀。”
賀年沖著任玄靠近了些許,二人之間的臉距離很近,任玄清楚的察覺到少年呼之欲出的熱氣,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分外別扭。
任玄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不盡屬實?賀大人的意思是還有屬實的地方?”
“是呀。”賀年笑笑,“聽不懂人話倒是同傳聞中的如出一轍。”
任玄頓時吃了個癟。
他心想,真是怪胎。
但愿周釗留下的護衛能夠抵住這些禁軍,然后順利的帶周瑤逃出去,否則,那可真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可是任玄心想這種幾率大概幾乎為零。
因為沒有人能攔得住禁軍,周釗帶來的人縱使有通天的本領,也不敢更不能在禁軍的面前放肆。
在這江都城中萬萬不能得罪的有兩種來客,一是王上身邊的內侍總管大太監來傳王令,二就是禁軍抓人。
雖然沒有公文,可是禁軍,不是一般人能使喚的起的。
在禁軍的面前放肆,就幾乎是等于直接打王上的臉。
誰敢打王上的臉?
想必賀年此次來,定然也是受到了王上的示意。
“賀大人,任某人怎么記得禁軍的首領不是您呀?”任玄想了想,還是輕聲開口問道。
“你管這么多。”賀年沖著任玄笑笑,他對任玄似乎有些客氣了,雖然話語中還是如同之前一樣囂張跋扈,可是態度總算是緩和了些。
任玄一瞧,覺得弄不好還有商量的余地,他便趕緊企圖開口協商道,“賀大人,是這樣的,您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半,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院子里有禁軍半押著一個人便走了出來。
任玄沒有聽到打斗聲,他們動作很快,若是周瑤藏起來,定是沒有這么快找到的,這好像是周瑤自己主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