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葉先生按照血液凝固的時間推斷,應該是昨晚亥時到子時遭襲所致,這個時辰不可能有外人進入后院。”黑衣男子點了點頭。
月霄榮頓了頓,面色微微局促:“床下有一塊沾了血跡的鎮紙,像是,像是母親房中用的。”
月敬修眼睛微微瞇起,掃視了一遍廳內眾人,端起已有些微涼的茶水抿了一口,卻不做聲。
“按照老夫人房中陳設,若非使用內力,右側受擊,下手的人必須站在床的右側,面對躺在床上的人,左側沒有足夠空間,距離墻面的角度太小。”木梓焱若有所思,雖在月府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全府上下只有月夫人一個左撇子。
“不過也有其他可能,比如說,老夫人當時頭剛好轉向左側,或是襲擊之人先把床移出來,站在床的左側下手,事后再把床移回去。”
“不太可能,最后那種情況。”青衣人幾乎脫口而出。
“是的,全無可能移動后不留痕跡。”木梓焱意味深長的抬眼,“而且,完全沒有必要。”
“焱兒,這是霽兒和葉先生,回來有些時日了,霽兒一直隨葉先生在別處靜養,所以你未曾見過。”月敬修方才想起還不相識的幾人,介紹起來,也順帶清理下繁雜的思緒。
三人皆拱手示意。
月霄榮早已按捺不住,急躁的望向月敬修,“爹,現場有母親屋里的鎮紙,現在又推測左手行兇,怎會故意留這么明顯的破綻,分明是想禍水東引,陷害母親。”
月敬修喝道:“我也不想相信,可為何昨日亥時過后,有人看到紅衍獨自一人從老夫人院里走出。”
“爹,娘和祖母一向親如母女,怎可能下此毒手!”月霄榮眼里隱隱含著怒氣,眉頭緊鎖,直盯著月敬修想要一個肯定答復。
月敬修黯然垂下眼,擺了擺手,“你的母親,你又可曾看透過。”
這時,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從后院匆匆跑來,一臉急切的停在了大廳門口朝著里面做個揖,未得允許還不敢抬腳跨入。
月敬修揮手叫他進來,這才跨進門檻,往廳堂眾人處走來,“老爺,老夫人跟前的蘇穎姑娘醒過來了,余毒清了**,已無大礙。”
“快叫她進來”月霄榮不待父親發話,已急切催道。
半盞茶功夫,一個約莫二十出頭梳著雙環髻的姑娘被人扶著走入前廳,臉色蒼白,身軀微顫,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心神。
月敬修:“你可記得當晚老夫人院里的事,你又怎會中毒?”
一提老婦人,蘇穎豆大的眼淚已經滑落,掃過滿屋欲言又止的眼神這才止住抽泣,斷斷續續的回憶道。
“亥時剛過半刻,我想著老夫人晚上還未換熏香,就前去更換,且看到夫人從老夫人房里出來。
送走夫人,進到屋里,老夫人還喚我撤走暖爐,說是已經過了梅雨季爐子熱氣。換完熏香,我就帶好門出來了。誰知,誰知今天醒來就……”說著,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大廳眾人神色各異,月霄榮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母親走后祖母都還好好的。。”
“嗯,無甚異樣。”
“你又怎會中了毒?”
“不知,回房后吃了杯清茶就睡下了,許是茶中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