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木玖清運行了一個周天,木梓焱撤回手掌留她自己調息。
待木玖清身體恢復些,三人便順著地道前行,離開剛才嵌有夜明珠的地方,地道又變得漆黑,偶爾才有氣孔透些月光下來,月霄霽隨手打了個火折子照著,依稀辨得地道四壁平整,每隔一段便有石板鋪就,其余都是泥土修整夯實,東側壁的泥土較為潮濕,想是靠近千燈湖,另外一側則干燥許多。
自從木玖清知道了月霄霽就是月府公子,便像是遇到親人般高興。
接連被打擊的內心稍稍平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感嘆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南越男子溫柔儒雅,月府的公子更是氣度不凡,直看得月霄霽面露不悅之色,才收斂了一些。
七拐八彎,走了約莫幾里地,地穴開始向上延伸,再前幾步便上到一處石室,僅方丈有余,四壁也嵌著夜明珠,石室左右各有一條岔道,正對的幾階石階頂上嚴絲合縫嵌著一塊石板,接縫處有不少灰黑色的斑痕,旁邊很巧妙的鉸接了一條木頭支桿,顯然是移動石板用的。
木梓焱讓木玖清先退回來時的地道,和月霄霽屏息聽了一會兒,沒什么異樣,倆人才用一旁連接的支桿去移動石板,剛劃開一條縫隙,便有絲絲煙塵泄露下來,一股焦味彌漫在石室里。
煙塵下來的很急量卻不大,等散的差不多了再完全推開石板,只見上面一片焦黑的殘垣斷壁,這熟悉的地方不正是月府后院。
木梓焱和月霄霽對望一眼,這月府暗道自己不知道就算了,難道月霄霽這個明面上的兒子也不知道,卻看他竟也無奈的搖搖頭。
倆人轉向已跟了過來的木玖清,“這條暗道是何時有的?”
“不知道。”木玖清有點懵,“前些年來南越找姨母,只偷看到姨母在剛剛那湖畔打開榕樹洞口,我也沒進來過。”
見木玖清也是一臉茫然,倆人翻身而出檢查地穴所在之處,只見石板上面被烤的一片焦黑,顏色卻不均勻,明顯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從燒成焦木的家具陳設依稀辨得地穴入口正是在月敬修后院的書房之中。
半個時辰后,木梓焱將木玖清安頓在西樵山的院子里,倆人待再回地穴探一探另外兩條岔道。
從廂房出來,木梓焱身形已動,卻見月霄霽還腳下生根似的站在那里,便一臉疑惑的望向他。
“你的傷口也需上些藥”,月霄霽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木梓焱愣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他是指自己早前在月府遇襲時被琉璃球灼傷的肩膀。
回到木梓焱偶爾才住的那間房,扯開衣袖,只見肩臂被琉璃球灼傷的地方還在不斷滲出血水,破爛的里衣上血跡斑斑,有幾處血液凝固已經將里衣和皮膚粘連在了一起,一扯之下竟帶掉一塊皮肉,木梓焱卻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下。
月霄霽臉色不太好看,從案幾上尋得燙傷藥仔細幫他擦了起來。
木梓焱五年江湖浪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已經可以拼成一副嶺南地圖,卻第一次由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上藥,白中透黃的藥膏涂在傷口上涼絲絲的痛,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腹無意間滑過皮膚,木梓焱只覺心里一悸。
直通月府的地穴出來另外兩條岔道,一條通往觀音寺下,一條通往象崗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