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幾人飯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立刻出發。
“爹,姥爺,我也去!”
溫錦在季姥爺他們出發的時候,也湊了上前,作為發現木頭盒子的第一人,她里應到場。
再者,童言無忌!
即便是有人想要顛倒黑白,也得看她是不是答應。
而且,溫錦對西平縣的縣令楊范可是熟悉得很,畢竟,上輩子的她,可是喊對方一聲“舅舅”的。
一如她姥爺所言,楊范的的確確是個清官,官聲比她養父都要好。
溫錦沒少聽她養父夸贊這位舅舅。
……
西平縣城,距離三橋鎮并不遠。
一行人步行,也只花了大半個時辰就到了縣城。
而在他們抵達縣城的時候,就發現縣城里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一隊隊的官兵飛快從城里跑出。
“岳父,這是,出事了!”
溫老三瞧見這城里出去的官兵,莫名心悸。
季姥爺倒是淡定得很,道:“別管,咱們直接去縣衙敲鼓!”
這一盒子的珠寶,關系重大。
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交上去,必需得弄出點動靜。
一行人很快到了西平縣衙大門外,季姥爺望向大兒子季連田,道:“老大,你去,敲鼓!”
“好嘞!”
季連田當即應聲,大步上前。
“老二、老三,你倆別跟我們一起進去,就守在外面,若是我們進去后長時間沒出來,你們就趕緊去京城,敲登聞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季姥爺雖然覺得縣太爺應該是個好的,但是,凡事還是要考慮周全。
“爹,要不,咱們把這東西直接丟了吧!”
一聽自家親爹說得這么嚴重,季連山就忍不住小聲建議。
“老三,有些事情,道義在這里,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行了,別多說了,就按照我說的辦!”
當季連田敲響了縣衙門前的鳴冤鼓,鼓聲隆隆,立刻吸引了許多的百姓過來。
同時,西平縣衙的差役也開始了匯聚。
縣衙后院,楊范正眉頭緊鎖地望著手里的信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難看。
在河間府和西平縣交界之地的河面上,出了一樁大案子,返鄉丁憂的徐閣老的船只在夜里遭了水匪。
堂堂當朝閣老,雖然因為丁憂暫時去職,但影響力依舊是空前的。
但現在,人死了!
消息傳來,朝野震動。
泰升帝更是下了死令,若是不能查清此案,所有牽扯到案件中的官員,都等著被治罪吧!
須知這位徐閣老,在滿朝文武中,出了名的兩袖清風,是泰升帝十分信賴倚重的重臣。
徐閣老的父親病逝,徐閣老要回家丁憂,泰升帝三道旨意奪情,卻還是沒有挽留住這位清廉閣老。
楊范,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何德何能牽扯到這等大案中?
可現在的事實就是,他被牽扯了進來。
因為案發地位于西平縣和河間府交界,既然無法明確是何處地方官的責任,那必然是兩邊都被牽扯。
當鳴冤鼓響起,楊范也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先去升堂審案。
畢竟,只要他楊范一天還是西平縣的縣令,便得對得起頭頂的這一頂烏紗帽,對得起衙門大堂上的明鏡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