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伯蠢么？
答案是不蠢，而且，還有些小聰明。
如今這京都府，誰人不知泰升帝信重嚴恒？若是戶部清賬弄了個虎頭蛇尾，嚴恒肯定是無法跟泰升帝交差。
泰升帝要重用嚴恒，那便不會讓嚴恒的為官履歷有什么差池。
所以，這一次的戶部清賬，注定要出大事。
韋正正是因為看清了這一點，才會主動請纓，作為他們這個利益團體的說客找上嚴恒。
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嚴恒告到泰升帝的面前，正好借這個機會，跟泰升帝坦白，將他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這，叫作戴罪立功。
因為壽安伯的倒戈，戶部清賬還沒結束，相關的官員已經是盡數被拿下，抄家追贓，進行得如火如荼。
然而，最終嚴恒清賬的金額跟抄家、追贓所得，出入極大。
“五百萬兩？！”
“怎么可能差這么多？”
泰升帝都被嚇了一跳。
“陛下，微臣以為，戶部虧空、貪墨的金額，至少在千萬兩之上。畢竟，您抄家所得，有部分是那些人原本便有的家產。”
“若是扣除這一部分的銀錢數額，微臣以為，戶部虧空和貪墨，應該還有人沒有被揭露出來，而這人，才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也是最大的受益人。”
嚴恒是真的敢說。
而他說出這番話，泰升帝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如此一筆巨款，不可能不翼而飛。
而這樣巨大數額的一筆錢，不管是用來做什么，都是很要命。甚至于，用這筆錢來造反，也是綽綽有余。
“此事，朕會交由皇城司繼續追查！”
超過五百萬兩的銀錢去向不明，不論是誰做皇帝，都不可能對這個事情不聞不問。
泰升帝也算是有為之君，就更不可能就此收手。
原本想著能戴罪立功的壽安伯韋正，也被皇城司請去喝茶了。
戶部所有牽扯其中的官員，全都被送進了皇城司的大牢，嚴刑拷問。
……
大胤朝，素來講究刑不上士大夫。
官員除非是犯下了謀逆大罪，否則，頂多就是罷官去職，或者流放邊塞之地。
但這一次，超過五百萬兩的銀子下落不明，給這些人扣一頂造反的帽子，那是一點都不冤枉他們。
皇城司鎮守曹一行，平日里沒什么存在感。
但皇城司是泰升帝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而曹一行就是這把刀的鋒刃。
被帶進皇城司大牢的官員，親眼目睹了曹一行將他們中一人的指甲全部拔掉后，全都嚇傻了。
招供！
必須招供！
哪怕是被判斬立決，至少鬼頭刀下不用受罪。
曹一行很快拿到了供詞，然后進宮面見泰升帝，將這些人的供狀遞到了泰升帝的面前。
“靖王？！”
看到供狀，泰升帝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靖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只是，他們兄弟倆長得并不像。
泰升帝長得更像是他們的父皇，而靖王，則是跟太后有著八分的相像，頗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