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辰渾不在意,甚至將折來的花,遞到顧夭夭跟前,“正好贈與夭夭妹妹,與這花樣一起,倒也應景。”
顧夭夭這才緩緩抬頭,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兄長今日,心情不錯?”
顧皓辰瞧著顧夭夭神色似有些不對,可也說不上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思量片刻很是謹慎的回了句,“也還算可以?”
顧夭夭冷哼一聲,將他放在桌子上的花直接扔在了地上,“我的心,可沒有兄長的心大。”
顧皓辰有些無措的站在那里,總是不明白,顧夭夭為何突然朝他發難。
“兄長想也累了,便趕緊歇著吧。”顧**給夏柳使了個眼色,趕緊將人攆走。
“這叫個什么事,一個外姓的兄長一點避諱都不知道,還送花?也不知道在惡心誰。而且如今祖母還在病床上,他也真有這些人閑情。”待人轉身,顧**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能傳到跟顧皓辰的耳朵里。
顧夭夭瞧著顧**義憤填膺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我瞧著二姐有明察秋毫的本事,將來嫁出去了,也定是深明大義的大娘子。”
顧**惱的不由的拍了一下顧夭夭的肩膀。
顧皓辰聽到顧**的話,心里發惱,沖著夏柳便來了句,“勸著點你們姑娘,莫要被別有用心的人給帶壞了!”
說著回頭,正巧瞧見了顧夭夭笑意嫣然的沖著顧**說話,淺綠色的衣裙,趁著顧夭夭的皮膚愈發的白皙,相較于在江南的顧夭夭,此刻的她周身都有一種沉穩的氣息,比得京城的貴女都不差。
而且之前顧夭夭是不喜做女工的,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顧夭夭坐在那安安穩穩的繡花,他不懂得繡活,只憑著感覺覺得那花好看。
莫不是因為惦念著嫁人,所以變化才這般大的?
說不上為什么,這個念頭起來后,顧皓辰的心里悶悶的。
手猛的擰了一下胳膊,讓自己的腦子變的清明些。
另一邊,顧父與顧大伯一前一后到了府們外。
“二弟,等一下。”顧父下了馬,大踏步往里走。
顧大伯的轎子也在二房門口停下,急急忙忙的下來。
顧父回頭冷冷的掃了顧大伯一眼,“不知顧尚書,有何指教?”
冰冷的,就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鮮艷的朝服,都化不開臉上的冰。
顧大伯干笑了一聲,“你非要同我這么說話?”從下朝后,他就追著顧父,一路上顧父明知他在后面,愣是連頭都沒回。
就連同行的官員,都瞧出他們弟兄們不對來了。
“你要是想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大可不必。”顧父一甩袖子,直接扭頭進門。
顧大伯緊隨其后,顧父到底沒讓人將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