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不到顧府的大門,張父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顧家的兩個丫頭在演戲呢,要是不趕緊走,再將我們也算計在里頭。”
賬本的事,就算顧明慧那丫頭是善心,可顧夭夭呢,怎么就來的這么巧呢,怕是早有準備。
聽了張父的分析,張母也覺得后怕,原本是想緩和兩家的關系,若是鬧的更僵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此刻離開,總歸不能比現在更差了。
另一邊,兩方的人還在僵持。
顧明慧心緒平穩,左右這父愛這么些年也沒有過,總不能因為近來說了兩句好話,她便難舍難分了。
顧明慧走到了顧夭夭跟前,拉住了顧夭夭的手,“夭夭妹妹,這事我也認了,如今不想再追究誰了,只盼的我的婚事能平安順遂便好。”
顧大伯一聽顧明慧這般說,立馬點頭,心里覺得這才是他的好姑娘。
原本,姊妹倆四目相對的時候,帶著些許的笑意,只是待轉頭看向顧大伯的時候,卻掛上了一臉的惆悵。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是最心善的,可此事,妹妹我萬萬不能依你。”顧夭夭態度依舊堅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卻得不到懲戒,以后行事必然乖張,就算姐姐的婚事得以順利進行,那妹妹的呢?”
顧夭夭擔心自然有理有據,畢竟大伯母之前就害過顧夭夭。
顧夭夭目前的狀況,親事原本就難成,若是再出點意外,這輩子也就完了。
顧夭夭能這么想,顧父肯定也會這么想,這事絕不可能輕飄飄掀過。
顧大伯微微嘆息,此刻只能說一個,“查。”
顧夭夭那邊的人,說是已經問出來,是胡氏給顧伯母送的信,此刻就看顧伯母院子能不能搜到可疑的東西了。
“老爺,夫人已然這般凄慘,如今連話都說不得了,您真的準備要她的命嗎?”懷嬤嬤此刻老淚縱橫,爬在顧大伯的腳下,苦苦哀求。
如今她心里已然清楚,這是著了道了。
前些日子,偶然聽到下頭人討論顧明慧與小馮將軍準備定親的消息,她們只當是府里的人太過于得意才背地里討論,從未想過,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耳邊是懷嬤嬤凄慘的哭叫聲,眼前是顧伯母慘白的臉,以及久久不開的口。
顧大伯垂下眼,突然猶豫了起來。
顧大伯的神色,顧夭夭自然收在眼底,她此刻不慌不忙的將視線放在懷嬤嬤的身上,“既然大伯母不愿意說話,那么有件事情只能請教嬤嬤了,我過來的事情,瞧著窗下掛滿了白芬芬的紙鳶,不知道它們是做什么用的?”
紙鳶,自然是用來的放。
顧伯父的心里,很自然的回答了句。
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他剛來的時候,只注意到顧伯母憔悴的神色來,卻沒有關心,為何所有的紙鳶只單純的畫了墨色,無一點彩色。
若說只是為了,心底的那一點惆悵,畫便畫了,何必為紙鳶綁上繩子。
在那一瞬間,顧伯父腦子突然閃現了一幕,前頭院子是喜氣洋洋的馮家人來迎親,而后頭突然飄來了一片,白色的紙鳶,就像是辦喪事一般,著實不吉利的很。
此刻,懷嬤嬤臉白的沒一點血色,“老爺,都是老奴,是老奴求著夫人畫紙鳶,只想單純的想給夫人尋個事做,免得夫人日日像個活死人一般,只懂得抬頭看這,方寸之天。”
就是此刻,懷嬤嬤也不忘了賣慘。
這次,顧大伯沒有猶豫,那一個查字格外的堅定。
畢竟,他冒不得險,馮家畢竟不是胡家,若是出了丑事,馮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懷嬤嬤頹然的坐在地上,只望著顧伯母不停的掉眼淚。
顧伯母依舊不吱聲,只拿了帕子,默默的幫著她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