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倒不覺得,華夫人會特意為了自己,去擺架子,想來在府內也會是這般規矩。
起身,做了個萬福,“見過夫人。”
華夫人恩了一聲,待坐定后,抬手示意顧夭夭免禮。
就這個動作,便有丫頭跪在華夫人的腳邊,為華夫人整理衣服。
不過是尋常的見客,愣是端起了畫小相的感覺。
春日宴上,敢與靖王正面剛的女子,自不會一般。
“葉大人新婚,我原不該冒昧的請夫人過來,只是事有急緩,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待整理妥當,華夫人才看向顧夭夭。
可卻也只是微微的側著身子,讓顧夭夭感覺,是在與她說話便是。
“夫人言重了。”顧夭夭微微額首,自是要端著謙遜的感覺。
將小輩的姿態,做的足足的。
華夫人收回視線,思量片刻,才又說道,“葉侍郎出了這般事情,當真讓人惋惜。”
說出這話,顧夭夭才明白,華夫人剛才思量,不過是要做的同情的感覺。
顧夭夭倒想說,其實也大可不必。
一頓,華夫人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曉,在你與葉侍郎成親之前,文候曾與葉侍郎提過,要將小女嫁與他的事。”
這個,顧夭夭自然知道,當時葉卓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替他傳話,不過在華夫人跟前,總是要裝作恪守規矩模樣,回上一句,“這,我,倒是沒有聽說。”
對于這個答案,自是同華夫人心里想的一樣,輕嗯了一聲,便才說道,“我今日是提起來,倒不是要與你論舊事的是非,只是想讓你明白,文候的心有多向靖王。”
聽得這話,顧夭夭自是要點頭的,莫說是她了,就是全大佑的人也知曉,文候向著靖王。
靖王偷制龍袍,人人得而誅之,文候卻在這個時候,擔負起教導靖王的責任,態度已然清晰明了。
看著顧夭夭對自己所言,皆都信服,華夫人才又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皇上今日喚葉尚書去了御書房,開出條件,若想葉侍郎安然無恙,兵部必為要為圣上所用。”
原本,兵部便是圣上的兵部,特意說出來,無非是要逼葉尚書倒戈相向效忠靖王罷了。
屆時,顧將軍如何自處?
且,華夫人又說道,“皇上已經下了密旨,準備征兵。”
這事,原是馮將軍的事,需要下密旨怕就是為了防馮將軍。
只要馮將軍不反,被奪權已是早晚的事,待大成后一代新人換舊人,誰又會記得,太子才是正經的皇儲?
大局以下,不反抗便是滅亡。
若真如此,那么細想下來,葉卓華必然是冤枉的。
“刑部尚書府,血流成河,數百條人命不過為了帝王的一己私欲,如何不讓人寒心?”華夫人聲音抬高,便就這么肆無忌憚的,說著帝王的不是。
“不知,夫人想讓我如何?”顧夭夭仰頭,定定的看著華夫人。
華夫人說的這般激憤,想來定不是單純來發泄自己心頭的憤怒。
“沒想到,你卻也是個聰慧的。”華夫人輕笑一聲,“聽聞你敢火燒靖王別苑,想來對靖王也恨之入骨,所以你我的目的,該是一般。”
顧夭夭含笑不語,就等著華夫人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