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揉著眉心,這會兒功夫,頭痛的毛病又犯了。
葉母將葉父攆出去,自己清凈清凈。
“夫人也莫要惦念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所有種種皆是上天注定,只是表姑娘正好是個命苦的罷了。”趙嬤嬤為葉母輕揉雙鬢,輕聲寬慰。
雖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可她到底沒有那么高的悟性,真的看淡了。
這會兒安靜下來,她的心里又有些后悔,若是當日她沒有心軟將李語詩留在葉府,會不會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口中念著阿彌陀佛,到底是因為她的私心,害了李語詩。
“罷了,讓語詩留在葉家吧,我著人看好便是。”良久,葉母做了這個決定。
事情因她而起,便由她恕罪,好生的照看李語詩。
趙嬤嬤微微擰眉,“只是,今日少爺的態度,怕是不會罷休的。”
葉母冷哼一聲,“我是他母親,難不成他要對我動手?”
“雖然不會,可如今少爺已經是尚書爺了,就算是旁府他立,也在情理之中。”趙嬤嬤輕輕搖頭,駁了葉母的思量。
葉母猛的睜眼,旁府他立?他怎么敢?
可心里又沒底氣,誠如趙嬤嬤說的,葉卓華已經是尚書了,有自己的府邸也不過分。
今日他為了顧夭夭,都敢將話說的這般難聽,明日便就可將事做的那么難看。
眉頭緊鎖,“莫不是,我就沒有法子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離心?
“也不是沒有法子。”趙嬤嬤低頭在葉母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葉母聽后面上有些糾結,“這會不會不好?”
趙嬤嬤一嘆氣,“奴婢卻也沒有旁的法子了。”
若是論情,自會讓人不喜,若是論理,就算說破天,也不能說葉母一個錯字。
葉母沉默著不吱聲,卻在心里仔細的思量。
或者,想著一切理由,說服自己。
想著想著,眼睛越來越沉,沉的卻能瞧見,李語詩的在一個空曠的屋子里,選擇輕生。彌留之際,口中卻念的一句,“姑母,我恨你。”
葉母瞬間驚醒,睜眼瞧著四周原是在自己的屋里。
趙嬤嬤端來茶水,放在葉母跟前,“瞧您睡覺的時候面上痛苦,可是被夢魘著了?”
葉母搖了搖頭,只抬手在腿上敲了幾下,“許是有些著涼,腿抽了一下,一會兒便好。”
讓丫頭進來為自己敲了敲腿,而后讓趙嬤嬤將自己供在佛前的念珠拿過去,聞著那淡淡的檀木香,葉母的心才定下來。
此刻心中,才有了定量。
葉卓華上門,自下頭的人自然趕緊稟報,顧家雖然出事,可今日是回門日,姑爺上門自也得讓人接待。
顧父與葉卓華說了幾句話,卻也尋不到話題。
他已經聽下頭的人說了,殺害靖王是葉卓華先動的手,只因為靖王敢算計顧夭夭。
于理他該是勸一勸葉卓華以后莫要這般沖動,于情看著他這般在乎顧夭夭,自是滿心的歡喜。
話既說不出,那便不言。
讓顧明辰陪著,待晌午開宴,正兒八經的宴請自家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