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身白色的貓,瞧著是不錯的,可是畜生到底是畜生,不規矩的很,今日又撞翻了食盆,趁著下頭人收拾的時候,便又跑了出來。
走近了才瞧見,這貓竟然沖撞了貴人,“貴人恕罪。”顧月娘此刻當沒認出顧夭夭來了,低頭認錯。
顧夭夭擺手自不與計較,只是一臉愁容的看著身上的衣服,“勞煩與夫人稟報一聲,尋一處可換衣服的地方。”
貴女們出來,自不會只身上一套衣服,一般都在馬車上放著一套。
原本,這就是侯府的錯,顧夭夭說的客氣,下頭的人趕緊將人往廂房里領,而后再派一個,與華夫人稟報。
顧夭夭將衣服換的很慢,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終于將衣服換好,夏柳低頭,將舊衣服全數收了起來。
里頭,夾了一套,與侯府婢女衣服相同的粉色。
出門的時候,自然是夏柳伺候著。
那舊包袱,被其他婢女拿走,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悄無聲息,任何人都不會察覺。
不會察覺,多出來的一套婢女衣服,不會察覺,顧夭夭衣服上,有淺淺的異味。
顧夭夭出來之后,華夫人已經讓人在外頭候著了,也不知道華夫人是如何說服如韻郡主的。
顧夭夭進來的時候,如韻郡主竟能端著個笑臉。
這說和,自得有中間人,顧夭夭主動與如韻郡主搭個話,如韻郡主回上幾句,便就過去了。
兩個人,閑聊幾句后,如韻郡主突然說了句,“我記得,你與馮家姑娘走的近,你可知道,我與她不和?”
“如韻!”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如韻郡主這么一開口,華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韻郡主被華夫人訓斥后,面上有些不甘,“我,我只是想問葉夫人,她過來,馮知微可知曉?”
她與馮知微從小比到大,自然是想讓馮知微低頭。
顧夭夭輕輕的勾起嘴角,“不知。”回答的,自是坦然。
如韻郡主的面上,自是有些失望的。
顧夭夭卻說道,“我與馮家姑娘交好,是私,與郡主的交情是公,郡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與其說是交好,倒不如說是合作。
她之前與華夫人說的明白,因為同為太子效力,所以才會特意跑這一趟。
如韻郡主坐直了身子,“好,若顧家效忠,待日后我兒登基,只要你顧家有女,后宮之中必有她,一席之地。”
即便不是皇后,也會是妃子。
華夫人瞧著如韻郡主端起了未來國母的架子,自滿意的點頭。
話既然說到了,顧夭夭自然離開。
出門后,華夫人沒離開如韻郡主這,只安排了胡月娘將顧夭夭送出去。
突然間起了風,顧夭夭抬手擋住,才驚覺這風還夾著雨,胡月娘趕緊將傘送到顧夭夭的跟前。
“夫人許諾,讓侯爺得一定的自由。”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胡月娘與顧夭夭耳邊輕聲說了句,傘放下,而后規矩的立在一旁。
顧夭夭面無表情的道謝,而后按著原來的步伐往前走。
心中,便是清明。
父母在如韻郡主的心中,怕同樣的重,華夫人上次說文候得了癔癥,必然會將人囚禁。
如今,倒也不是說文候能在京城外頭行走,卻能得侯府自由。
只是,胡月娘的恩情,總是得想法子還的。
出門的時候,顧夭夭站在門外,忍不住朝里望了過去,胡月娘安靜的站在那里,就像是當初胡氏一般,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而后,默默的做著,她以為是該做的事情。
顧夭夭回頭,忍不住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