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珍公主輕輕的嗯了一聲,不過面上冷了許多,邀著人先進了院子。
顧家沒有夫人,顧明辰既說了會給布珍公主面子,這府里的事便交給了布珍公主,是以他們進去后,布珍公主便直接將人領到正廳。
喝上兩杯熱茶,讓她們暖暖身子。
只是剛坐下,常姑姑便站在中間,冷冷的開口,“殿下命奴婢為慈夫人指點規矩,萬不敢懈怠,勞煩慈夫人也盡點心。”
語氣,自然是不客氣。
布珍公主剛剛端起了茶杯,思量了片刻后,還是將茶杯放了下來。
抬頭,目光中還帶著幾分笑意,“不知,常姑姑先要指導我哪個規矩?”
常姑姑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身子站的很直,“自是,所有的都教。”
而后側身做了一個請說姿勢,“想要學好規矩,便該刻苦努力,不該只懂得享樂。”
所以,在這點了爐子的屋子學習規矩,便就是在享樂。
就應該,在外頭,冰天雪地里刻苦。
“放肆,公主千金之軀,怎可讓由著你這個刁奴隨意刁難!”布珍公主還未說話,布珍身后的婢女,自是忍不住訓斥。
昨日,她們聽聞太子竟然準備是讓女官調教布珍公主,當時便覺得,這是莫大的羞辱。
可布珍公主,自己卻愿意接受。
今日一早,用了早膳便去外頭等著,頂著風雪等了近一個時辰。
原以為回來能暖和暖和,沒想到,竟還要被這刁奴給拽出去。
常姑姑慢慢的抬眼,一步步走到對方跟前,“你是何人?”
“奴婢是公主跟前的女官。”對方不甘示弱,太子如何,到底不是天子,她們布珍公主自不必怕的。
啪!
常姑姑抬手,直接一把掌甩在了對方的臉上,“嫁夫隨夫,既嫁到了大佑,只有慈夫人,哪里有什么布珍公主,慈夫人便是被你們這些刁奴,教的不懂得分寸。”
巴掌,是打在下人的臉上,可話卻是直接罵在布珍公主的身上。
“你!”這婢女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氣,當下,便要還手。
“退下!”卻被布珍公主呵斥了句。
“公主!”婢女著急的喚了聲。
“退下!”布珍公主忍不住抬高了聲音。
看布珍公主如此堅持,婢女也只能含著眼淚,退到一邊。
聽著身后清靜了,布珍公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良久才慢慢的睜開,“常姑姑說的是。”
說完,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從容的往前走。
顧夭夭看著布珍公主的背影,那手中端著的,還未來得及飲的茶水,到底也跟著放了下去。
而后,抬手交代下頭的人幾句。
下頭的人不解的看著顧夭夭,可卻也不敢多問,只能低頭走了出去。
布珍公主帶頭在前頭走著,常姑姑跟在后頭。
出門的時候,下頭的人自然要為布珍公主撐起了傘,可常姑姑卻幽幽的說了句,“慈夫人莫要忘記,學規矩不能只顧得上享樂。”
這話說的,下頭的人火氣又跟著上來了。
這么冷的天在外頭站著也就算了,如今不過是撐著個避雪的傘,如能能算是享樂?
倒是布珍公主一臉的淡然,抬手,讓下頭的人收起來便是。
站在院中的時候,布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常姑姑,以為這般便就可以了,卻不想常姑姑來了句,“這避風的地方,也是享樂。”
這正廳的院子,自是敞亮的,風呼呼的往里灌,哪里有一點避風的感覺?
知曉常姑姑這是準備羞辱自己,布珍的面上閃過一絲遲疑,可還是選擇走了出去。
站在外頭,讓所有路過的下人都能瞧見。
她們出去后,顧夭夭的人剛去辦完事回來,看見顧夭夭后,微微的點頭,便站在了顧夭夭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