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沒有躲,左右他的官品在縣令之上,只是也沒理會他。
聽著縣令來了,葉卓華才讓下頭的人,將自己的門打開,一步步的下樓,“你便是,平城府,陶縣令?”
聽著聲音,陶縣令便抬頭,看著穿著朝服的葉卓華,趕緊跪著將身子往是葉卓華這邊的方向挪了挪,“下官正是平城縣縣令陶知生,恭迎葉大人。”
葉卓華嗯了一聲,下來后,便坐在椅子上,卻沒讓陶縣令起身,而是緩緩掃了一圈,外面的人。
“平城富饒,可見陶大人治理有方。”葉卓華聲音一緩,便是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般,嚇人。
縣令抹了一下額頭,不知道葉卓華這話是什么意思,“大人謬贊,大人少年英豪,讓我等仰望。”
聽了這話,葉卓華撲哧笑了起來。
很是想說一句,仰望?你也配?
不過,這么一想似乎才想起來,這平城縣令有些說頭,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寒門貴子,考取功名之后,便做了這一府縣令。
不過,按照吏部不成文的規定,像他們這種有功名的,下來做一方父母官,待有些政績便可往上調。
只這縣令,二十來年,一直在平城沒有動過。
著實讓人奇怪。
甚至連顧明辰那邊也查不出所以然來,便是知府攔著,但吏部從來沒收到過,知府說這縣令的過錯。
看葉卓華沒說話,縣令慢慢的抬頭,“大人,府內已經備下薄酒,您看?”
葉卓華擺了擺手,“不急。”
而后給周生使了個眼色,讓他將顧夭夭與夏柳請出來。
此刻,顧夭夭與夏柳已經戴上了帷帽。
一見她們現身,昨日的官差驚動的喚了一聲,“大人。”
縣令回頭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重新低下頭去,不敢吱聲。
待顧夭夭她們下來后,葉卓華便站了起來,“本官,有一惑不解,還得勞煩陶大人,給本官解上一二。”
“下官不敢。”陶縣令趕緊回答。
葉卓華嗯了一聲,沒有理會。
下頭的人已經準備好了轎子,葉卓華入了頭一個,而顧夭夭與夏柳,坐在了后頭。
至于平城縣令,只能跟在后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前走。
下頭的官差忍不住上前,問了一聲,“大人,這真是京中的人?”
陶縣令瞪了一眼,“那令牌是真的,瞧瞧這排場,怕是假不了,而且與京中傳來的消息相吻合。”
說完,還瞪了下頭人一眼,“你注意些。”
傳聞,這刑部尚書乃是京城第一權臣,據說連太子的人說殺便殺了,而且一出城,便殺人立威。
他們人人自危,可卻奇怪了,殺了那人之后,便再沒動過手。
而且,也沒再用尚書的身份出現過。
都傳說,他們用了行腳的商人來掩護,一路暗訪。
想到這,陶縣令瞪了下頭一眼,“不是讓你們注意著點,京城來的商戶?”
下頭的人卻也是一臉苦惱,原本算日子,就算是行腳的商戶,也得五日才能來。誰人能想到,如今路上不好走,都那么大的官了,還這般拼命。
也不怕走的太急,出了意外。
更何況,昨日是小年,兄弟們不免有些懈怠。
一路忐忑,這路似是越走越偏,陶縣令微微擰眉,似乎已經明白了葉卓華的意圖,趕緊招來下頭的人吩咐了幾句。
莊子里的人,聽聞有一堆官差朝他們這邊走來了,一個個如臨大敵,拿著棍子,在莊子口等著。
周生遠遠的瞧見了,那些個拿家伙什的人,而后抬手,讓下頭的人停下來。
與轎子里的葉卓華稟報了聲,而后去后頭,等著顧夭夭她們下馬車。
一眾人,棄了轎子,步行往莊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