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過來的時候,穿的官服,被人領進門后,彎腰行禮,“泰和府知府劉華,參見尚書大人。”
聽著聲音,中氣自然是很足。
顧夭夭歪著頭上下打量這個劉知府,身子高大,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武將,且也同顧夭夭想的那般一樣。這么一看估摸這人的重量,得有兩個她那般的沉。
“免了。”葉卓華抬手讓人看坐。
劉知府低頭向后退了兩步,待碰到了椅子這才坐下。
等著下頭人上了茶水,劉知府這才抬頭朝葉卓華看了過來,“聽聞大人到了泰和府地界,下官早就該過來的,只是未得通傳,下官又怕太唐突了。”
葉卓華嗯了一聲,相對于劉知府坐的板正,他則是將手隨意的搭在椅子邊上,“本官是暗訪,自然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
把一副縣令都給關起來了,葉卓華說沒有大動靜,劉知府心里念叨,可面上自然也不能說旁的。
只是眼微微的瞇了起來,帶著幾分冷意。
“大人說的是,到底是下官唐突了。”嘴上,總是要應承著。
說完,又看向了顧夭夭,“不知,這位是?”
提起顧夭夭,葉卓華立馬坐的端正,唇間帶著濃濃笑意,“這便是內人,朝廷的皓月縣主,從二品誥命夫人。”
說起這事,葉卓華的表情,似乎隱隱的還有幾分驕傲。
雖然內眷沒有實權,可他這個四品知府碰見了,總得再起身見禮。
待重新坐定后,劉知府才又說了句,“早就聽聞,葉大人夫妻情深,沒想到辦案也要夫人相隨。”
顧夭夭的品級再高,她也不能問政事,這便是葉卓華的不對。
若是傳到言官那般,估摸言官怎么也會,參他一本。
這便是,一上來要挑釁自己了?
葉卓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沒有瞧明白他的意圖,如同玩笑一般說了句,“不過是順路罷了,恰巧我夫人在這平城府有產業。”
“說起平城。”葉卓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知府,“劉大人似乎該給本官個解釋!”
劉知府趕緊站了起來,“葉大人息怒,平城縣令罪無可赦,下官監管不嚴,求葉大人責罰。”
葉卓華手指不由的敲打著桌面,聽劉知府的意思,自然是,平城府的事與他無關。
葉卓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既如此,那劉大人便陪本官,親自去瞧瞧,西山之上,藏了哪些個魑魅魍魎!”
聲音,陡然抬高。
劉知府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起,“大人,眼瞅年關將近,聽聞今年是您與夫人成親后的頭一個年,下官覺得。”
“怎么,你要教本官做事?”葉卓華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明明,他的年歲,估摸也就只有劉知府兒子那般大,可偏偏,身上的官威將劉知府壓的死死的。
劉知府一頓才說道,“下官不敢,既然大人,執意要上西山,下官只能奉陪。”
牙,一下下的咬著。
葉卓華都能清楚的聽到,那磨牙的聲音。
可葉卓華沒理會,而是抬起胳膊,拉住了顧夭夭的手,領著她起身往外走。
看著這夫妻倆都要去西山,劉知府冷笑一聲,既然倆人都要送死,那自己便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