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很快打起精神,站起身費力的把裴詔拉起來,借著黯淡的燈光看見他已經被染紅的后背,心疼的不得了,這么多血肯定很疼。
兩人離開后,那些幫助他們的殺手再次現身,迅速將現場的尸體血跡打掃,潛入濃濃夜色各自散去,其中一人并未走遠,而是去往事發現場旁的一處亭臺,那里燃著淺淡的燭火光亮。
六皇子關上掀開一角的窗戶,屋內桌邊他心儀的那位女子正端莊飲茶。
“殿下可安心了?”裘安然把手里的白瓷杯放下,削蔥般的手指比白瓷更多幾抹玉色。
“嗯”
六皇子頷首,在裘安然身邊坐下,他常年游歷江湖少有在京,那位南齊的太子殿下他也不曾見過,不過既然是一國太子,不說容貌氣度肯定是少不了的,在落鳳亭初遇裴詔時他便覺得此人周身氣度不似常人,當即派人前去打聽,最終得到的結果與謝遇所說并無二致,可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直到今晚這件事情,他見識到在行兇者面前被嚇得癱倒在地的裴詔,讓他意識到這人不過是表面功夫,或許是自己感覺錯了,那具尸體可能真是南齊的太子殿下,畢竟聽說那位南齊太子文武雙全,沒道理不能解決這樣幾個普通人,除非他知道自己在暗中監視。
但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他從前兩天就已經派人留意他的行蹤,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所以是自己多想了。
“可惜了,生的這樣好,結果卻是副空皮囊,徒有其表罷了。”裘安然頗為惋惜。
六皇子“哦”了聲,問她:“你喜歡那樣的皮囊?”
裘安然搖頭:“非也,不過是在為別人感嘆。”
“為那位洛姑娘?”
裘安然仍然搖頭:“不是,說來清舒好好一位嫡出小姐竟然淪落到這種境遇,實在讓人……”
她與趙清舒是至交好友,趙清舒有什么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上次從落鳳山莊下來后,她詢問謝遇山莊內發生的事情,不難猜出趙清舒對裴詔別有心思,這種有辱名節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告訴六皇子。
一定是離京太久,趙清舒的眼界都變低了,得想個辦法幫幫她才是,若趙清舒真一輩子困足于這樣的小地方,于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損失呢?
“這事兒趙尚書做的的確不對,等回京后我想想辦法。”
裘安然莞爾一笑:“多謝殿下。”
夜色中,有些聲音被潛藏,而有些聲音會被放大
洛秋忙的到處找止血藥繃帶,一陣叮呤咣啷響把兩個小家伙給吵醒了,小家伙見她身上全是血,嚇得差點哭出來。
“好了好了,不是娘親的血,榮兒乖不哭,筠兒你先帶榮兒回房間,等下我收拾好了再去找你們。”
筠兒聽話的帶著榮兒回屋子等著,洛秋找到包扎的東西慌里慌張的跑去主屋想去給裴詔上藥,結果進去時無痕已經給他包扎的差不多,正給他穿衣服呢!
這會兒人又出來了,剛才干嘛去了,也不給自己一個解釋,洛秋也是有脾氣的,把藥箱重重放在桌子上,就這樣盯著裴詔。
裴詔不緊不慢穿好衣服,讓無痕退下后才去看洛秋,因一路扶著他回來,她身上也沾染了些血跡,樣子極其狼狽。
“你先去洗漱。”
對著他這張死人臉真是不太好發火,洛秋忍了忍:“那你等下會給我一個解釋吧?”
“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