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街歸罵街,他們的業務能力還是有的。
兩個小旗當即安排人手,或是協助控制大門不放人離開,或是去控制因為死人而陷入混亂的人群,又問小廝和護院:“你們這里有沒有偏門、后門?”
得到答復后,又立刻派了人,讓小廝和護院帶著去守住偏門與后門,不放一個人離開。
做完這些,他們又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就沒有帶刀?
如果像秦少游、朱秀才等人一樣,帶了武器在身邊,此刻遇到突然情況,也能應對的更加從容,更加有底氣。
“以后得向秦小旗學習,要做到刀不離身才行,以備不時之需。”
孫小旗等人暗嘆。
這個時候,秦少游與朱秀才等人,已經來到了舞池的帷幔后面。
這里是一個個用幕簾遮起來的小房間,此刻不少人都跑了出來,正圍在其中一個小房間門口。
秦少游他們分開人群走了過去。
只看這個小房間里,有一個沒穿褲子的人,正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血是從他五官流出來的,眼耳口鼻俱在流血,看著就嚇人,這些血,不僅染紅了他的整張臉和上半身,還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朱秀才俯下身,探了下這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手腕和胸口,抬頭道:“大人,他死了。”
秦少游點點頭,看向周圍驚慌失措的人群,問道:“有誰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嗎?”
大部分人都沒有看見,畢竟他們那個時候,正在小房間里辦事。
唯有幾個排隊等房間的人,看了個依稀大概,七嘴八舌的回答:
“他跟一個舞姬在房里辦事,忽然低吼了一聲,然后舞姬就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他則倒在了地上。”
“對對,我也看到了,確實是這么回事。這人倒下后,我就過來看他是怎么了,結果就看到他五官流血,嚇得我腳都軟了。”
“他這是馬上風的一種!我以前看到過有人馬上風,就是這種死狀,五官出血,整張臉紫的跟茄子一樣,相當可怕。”
馬上風?
如果真是馬上風,那就是意外,不僅不是謀殺,也跟妖鬼沒有關系了?
秦少游眉頭微皺,問這幾個目擊者:“之前跟他在一起的舞姬呢?跑哪去了?”
幾個目擊者紛紛搖頭:
“不知道。”
“沒注意。”
“被嚇到躲起來了吧?換我我也躲起來。”
秦少游又問這些人,有沒有看清那個舞姬的模樣,見到有人舉手后,招呼朱秀才:“你帶他們去認人,把那個舞姬找出來,看看她有沒有問題。”
過了一會兒,仵作來了,在對死者做了檢查后,排除了別的死因,確定為馬上風。
不過這仵作卻認出了死者的身份。
這人說起來,還是老爹秦道仁的同僚——府衙里的刑房書吏,燕六。
提到刑房,秦少游就想到了烏家堡和綿遠縣的兩起案子。
這兩起案子,如果在府衙里面有關系幫忙遮掩,那么肯定是繞不開刑房的。
所以這個燕六,真的只是死于馬上風的意外嗎?
還是說他與某個案子有關聯,知道太多,被人給滅了口?
很快,朱秀才等人在目擊者的幫助下,把舞姬找了出來。
經過一番盤問,舞姬承認了燕六死的時候,是跟她在一起。
但舞姬表示,她跟燕六以前并不認識,就是一次性的單純的交易關系。
秦少游通過【明目】天賦,對這個舞姬進行了仔細的觀察,她除了有些虛弱外,并沒有在她身上,發現其它不對勁的地方。
而朱秀才與幾個擅長審訊的力士,在審問過了舞姬后,也向秦少游匯報:“大人,她不像是在撒謊。”
舞姬沒有撒謊,仵作也沒有查出別的死因。
如此說來,燕六的死,還真是與妖鬼無關,也不是兇殺謀殺,就單純是一場意外?
秦少游在心里面琢磨著,但沒有著急下結論。
他瞇著眼睛,看向了燕六身死的房間里的墻面。
在那里,掛著一幅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