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鬼使神差地,念出了幾個拗口的音節。
而旋即,他忽然驚覺過來,表情愕然,心頭劇震。
他能感覺到,這些奇怪符號,一定是這么念的。
可是這些符號,他明明看不懂,卻能說出這些符號的發聲?
這是怎么回事?
如同一個嬰兒,未學會行走,但已經能夠奔跑起來……這也太詭異了!
他盯著這枚指環研究了許久,想要再次嘗試尋找剛剛那種發音的感覺,可任他如何嘗試,再也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不知不覺中,一股莫名的困意襲來,他抓著這枚指環,倒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
呂淵做了一個很長很怪也很痛苦的夢。
他夢見了很多奇怪的存在。
太多的東西,太多看不清也辨不清的東西,在腦子里飛速穿梭,激烈交鋒。
如同腦子里一下子被塞了太多不可言說的東西,一股腦的傾倒入了他的意識中。
他看見手持長槍風聲獵獵的無頭騎士;面掩白布手持鐮刀的森冷教徒;無盡之大的黑暗與光明相互碰撞;漆黑如爛泥般不斷蠕動的不可描述之物......
他還看見全身白骨的道人手持長劍,腳下是尸橫遍野,寸草不生;身披嫁衣的新娘輕輕吹動面紗,面紗下是皮膚干癟,蛆蟲扭動;滿是淤泥的泥沼中,一個個痛苦的人臉浮在沼面,直直地注視著昏暗的天空......
他之所見,無論是生靈還是自然,皆被賦予了一種詭異。
那個夢中似是真實,似又虛假,因為呂淵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存在。
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幾乎要把呂淵的腦子整個撐爆,在他冷汗涔涔,思緒仿佛都要被攪合成漿糊之際,一道略顯遺憾的嘆息聲突然在心底響起。
無端的夢境戛然而止,下一刻,他猛地驚醒過來。
他全身一陣冰涼,已被汗水淋濕,那面色蒼白,在急促且不安的呼吸中看向四周,眼前熟悉的一切讓他逐漸心緒平靜下來。
屋內明亮,窗外是死一般的黑暗,如同有什么東西藏在黑暗之中,正虎視眈眈地窺視著他。
一盞路燈在黑暗中柔和地散發著光亮。
他坐在床上,盯著安靜躺在手心被捏出汗漬的青銅指環,神色漸漸遲疑起來。
“應該是這枚指環!”
“剛剛的夢境很奇怪......我明明沒有睡意,但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夢境中的所見所聞......還有最后那一聲嘆息......”
呂淵臉上露出迷茫,他感覺自己腦子里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但仔細回想,卻又完全是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
“職業?職業的信息?”
他試圖回想起有關職業的信息,但有關這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那個老爹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有老爹會這樣老爹坑兒子的啊!?”
“再做那種夢,我會死的。”
他有些抓狂,想到剛剛夢中那種頭疼欲裂的痛楚,索性將這枚指環重新放回了盒子中,不再抓在手上。
他有種感覺,那種古怪的夢,不能再經歷了,一旦經歷,他很有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