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沒見,你長成大姑娘了,還是那么漂亮。”
靠,這不應該是三天前,她見到我第一面的時候應該說的嗎?
也是,她那個時候沉浸在悲痛當中,完全騰不出時間來。
“有多漂亮?”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繼續:“我就算美得跟天仙似的,在你面前也不過是一個陪襯。”
她換了一個話題:“你過得好嗎?”
我冷冷一哼:“沒有你們的日子,我過得很開心。”
她又問:“談戀愛了嗎?”
“談過幾個,都是窮屌絲,受不了我的脾氣,黃了。”
她的口吻特別像一個和我親密無間的姐姐似的。
“你那個直脾氣是該改一改了。”
我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瞅著她,她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口吻不對。
“沒,我只是……”
我說:“還有要說的嗎?”
她跟我說話顯然很局促,好像我在欺負她似的,趁她在組織語言的時候,我又問。
“范麗有沒有留下讓你跟我分遺產的遺言?”
她一張白臉漲得通紅。
“媽媽生前一直想見你來著,又害怕你不會原諒她,其實,她天天都盼著……”
“那不重要,我問的是她有沒有給我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
“沒有,她只是說,讓我們兩姐妹好好的,我們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家人。這個家也有你的一份。你隨時回來,我都歡迎。”
“家人?”我們算哪門子的家人,我覺得她在講冷笑話。
她毫無邏輯,再次轉移了話題:“我現在是海陽市第二實驗小學的音樂老師。”
“不錯,你算是繼承了范麗的衣缽。”
“我快結婚了。”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
“是和顧洋?”
她羞澀的點了點頭。
“小北,祝我們幸福吧!到時我們結婚,你可以回來嗎?”
“得看我到時有沒有空,更重要的是,看我有沒有那個心情。”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多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人。
街角的陰影處,顧洋的身形隱沒于其中。
“蘇北,你好不容易回來,我送送你。”
“車站就在前面,你大可不必,回去陪你的南南吧!”
他執著地跟在我身邊。
“你跟小時候一樣,沒什么變化。”
“是樣貌沒變化呢?還是胡攪蠻纏的樣子沒變化?”
“都有,還是那么漂亮,性子跟個帶刺的小野貓似的。”
“沒辦法,不帶點刺,誰都可以欺負我。”
“小北,沒有人欺負你。發生那件事是誰都不想的,范阿姨,南南,她們都是你的親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這話特別刺耳,我寧愿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