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也就是說,這或許并不是一起酒駕。
而是山本先生因為服用吡拉西坦之后引發了嘔吐,而為了掩蓋自己的血管性癡呆,他故意在事后喝了酒。沒想到酒精和藥物發生作用,讓他看起來醉得更加厲害。
而這種藥物可以加速酒精在血液中的流動,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警察能夠查出很高的酒精含量。”
“可是,既然是這樣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呢?這樣不就沒事了嗎?”
“是啊,青木老師,不就是生病了嗎?為什么不說出來呢?”一旁的松井也雙手托腮,一臉不解。
對上江口那雙盛滿了疑惑的眼睛。青木涼介卻只是笑笑:
“或許對于他來說,與其讓別人知道他得了癡呆,寧愿讓人誤會自己只是普通的酒駕吧。”
“為什么啊……”江口明紗皺著眉頭,想起山本宗義倔強不通人情的表現,搖了搖頭。
“真正的原因,或許只有山本宗義本人才知道了吧。”青木涼介聳了聳肩,并沒有將自己心頭的那點猜測是出來的打算。
見狀,江口明紗也只好作罷。
“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也有點累了。今天提前下班吧。”青木涼介雙手插兜,直接拐出門去。
留下江口明紗和松井面面相覷。
“如果說是山本先生刻意隱瞞的話……看來只能找其他方式進行切入了。”江口明紗抵著下巴,蹙眉認真思考。
一旁的松井見她如此認真,想起青木涼介之前在法庭上對自己的鼓勵,也捏了捏拳頭,開始思索如果是自己辯護的話,應該是怎樣的辯護思路。
……
青木涼介從律所出來,看了眼頭頂的天空,時間還早。
他從口袋里伸出右手,那顆白色的藥片此刻就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他思索片刻,掏出手機,給藤原文太撥去了一個電話:
“藤原先生,來樓下接我吧,去一個地方。”
“好嘞,老板!”藤原文太掛斷電話,埋頭快速將吃了一半的中華拉面狼吞虎咽地掃蕩干凈,接著啪嗒一聲放下筷子,從口袋里摸出幾枚硬幣,拍在了桌上,
“老板,收錢!”
“欸,來了來了。”裹著頭巾的中年老頭從料理臺走出,收起了桌上的飯錢,笑瞇瞇地將藤原文太送走。
……
青木涼介坐上車,說了一個地址,特別囑咐了藤原文太今天開慢點,就閉目養神。
藤原文太瞥了眼后視鏡里已經閉上眼睛的青木涼介,也難得放緩了車速。
畢竟這可是自己現在的衣食父母,像這么管理寬松又出手闊綽的老板,就算是放在以前那個年代,也著實不好找。
而自從自己接下這個活計之后,拓海那家伙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感覺,還真不賴。
45分鐘以后,黑色保時捷在一家普通的日本一戶建前停下,青木涼介直接讓藤原文太自由行動后,就徑直上門拜訪。
還沒按門鈴,隔著欄桿就看到院子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拿著掃帚,清掃著臺階上的灰塵。
聽見動靜,正低頭掃地的山本宗義直起身,往外面看了眼,剛好和青木涼介的視線對上。他露出了一個算是和善的微笑:
“青木律師啊,你來了,直接進來吧。不好意思,我剛才肚子有點餓,所以脾氣比較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