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常年資助咱們研究室的那位葉會長,也是MIT的杰出校友,咱們學院的新教學樓也是他捐建的。聽說他們葉家每年給學校的捐款額都是九位數,而且葉家每一代都有子弟入讀MIT。”一向只關注學術的老教授難得地一次性說了這么多與專業無關的話,沒辦法,對這個心愛的學生他總是有無比的耐心。
梁襟帆想起來了,學院新教學樓奠基那天那位葉家老爺子也來了,當時院長還親自陪著這位金主在院里轉了轉,梁襟帆就是在實驗室外的走廊里碰到了這行貴客。不過雙方只是視線交會一秒,便錯身而過了。
當然,這只是梁襟帆一廂情愿的想法,他那時根本沒注意到跟在葉會長身后的年輕女孩子。但SelinaYe卻一眼就被這個相貌出眾、器宇不凡的東方男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事后私下跟院長打聽了梁襟帆,毫不猶豫做了決定,并且央求一向疼寵自己的祖父葉會長出面幫自己搞定了下學期轉學MIT的一系列事情,前后只用了一周不到。
SelinaYe那時比梁襟帆還低一個年級,大三,智商卻和梁襟帆不相上下,也是個物理天才。院長破格允許SelinaYe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選修碩、博士的課、跟感興趣的研究項目。
SelinaYe自然選擇了所有梁襟帆參與的課程和項目。從此,開始了長達十一年的漫長追求路——不過,對梁襟帆來說,是長達十一年的糾纏。
那些年,任憑SelinaYe如何千方百計、無孔不入地想要滲透進他生活、工作的每一處,梁襟帆都如老僧入定一般——撩不動,一絲一毫也撩不動。
要是梁襟帆只是個普通男人也就算了,她SelinaYe有的是神通,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硬的不行就來誘的,總能令對方就范。
偏偏梁襟帆也是個身家背景雄厚的,爺爺也警告過她,不準得罪梁,否則別怪葉家護不住她。
于是,SelinaYe只能在將各種招數都試過無數遍,就差把自己洗干凈送到梁襟帆床上——她是世家教養出來的千金,真做不出那種沒廉恥的事。梁襟帆呢,對她永遠是一副淡漠疏離的態度。她巧笑嫣然、他視而不見;她梨花帶雨,他扭頭就走;她撒嬌撒癡,他一臉嫌惡;她嬌俏嫵媚,他冷若冰霜......
這人,簡直了。SelinaYe是被眾星捧月著長大的,從來只有她葉家小公主挑揀別人的份兒,何嘗受過這樣的無視?高顏值、高智商、高地位的她被徹底激發出了超人的倔強和毅力,不屈不撓、不依不饒地追在梁身后——他讀博,她也讀;他留研究所工作了,她也放棄葉家企業里已經空候了她多年的頂層高管職位,選擇當一名小小的基層研究員......就像被下了降頭腦子不正常了,反正葉小公主跟這個男人耗上了。
水滴石穿,SelinaYe堅定地相信,就算是個冰人,她日復一日地這樣焐下去,也能給他焐成一灘水。
可是,什么用也沒有,任她如何努力、如何耀眼,梁襟帆對她的態度自始至終兩個字就可以概況——無視。
SelinaYe唯一感到安慰的是,梁襟帆對其他女人,也是一律的不感興趣。在她看來,這就意味著,她還是有機會的。
直到兩年前。
兩年前,梁襟帆突然向研究所提出辭職,并且不顧研究所開出的空前優厚條件、以及恩師AndrewHudson的苦苦挽留,毅然決然地回國了。
毫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