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一看就是李雨墨本人親自仿寫的。
小姑娘幫她媽媽要過很多次發票,簽名一眼就能認出來。雖然盡量寫著潦草了,但還是分別得出她字里行間屬于自己獨有的氣息。
顧宇意識到昨天幫李雨墨媽媽改的衣服就是李雨墨的。
看來,她還是想要再一次“嘗試”……
至于嘗試什么就不用多說了。
顧宇趕到學校。
小姑娘蹲在教室門口,穿著顧宇昨日剛改過的羊毛針織衫,天氣已經四月,近乎入夏,時而還會寒冷。
昨日下了場暴雨,今天意外的有些冷。
羊毛衣穿在身上暖和,但在李雨墨這里,竟然將她臉上惹出了汗,有些暖和的不正常。當她抬起頭,你能看清她臉上表情時,她的臉上寫著“徹底失敗“。
——她嘴上說著不愛著她不愛著她,還是做了最后的嘗試。
他們自然而然地在學校唯一小亭子后面的樹林里碰面。
她坐在是桌前,又走來走去,目中無人,從操場的那一頭走到另一頭,再從一樓的辦公室走到三樓又走回一樓,小亭子不過是她過路的休息站,絕對不是終點。
對于李雨墨來說,如果不是現在撐起小亭的柱子上爬滿了雨后搬新家的螞蟻,她大概會不要臉不要命地哭出來吧。但是此刻,她面無情緒。
顧宇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他抖了抖銀白色的塑料袋,從里面倒出來一件衣服,當著李雨墨的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
亭子下唯一庇護的地方,除此之外,下起了雨,又下雨了。
下雨天有人送你衣服是件很令人心顫的事請……
從身后書包里掏出全自動藍牙耳機,調了調手機的音樂軟件,切到了想要的歌,把耳機戴在了李雨墨的腦袋上。
“評委總要在最佳評審環境里。”
“怎么樣,這件衣服。”顧宇問。
李雨墨摘下耳機,一臉奇怪,“你誰啊。”
卡其發色,圓邊太陽眼鏡,破洞衛衣,過腰的皮帶,軌道老爹鞋的顧宇。
此時重點不是他的今天的打扮。
而是他手上拎著的一件衣服。
一套除了沒有標志以外和校服一模一樣的運動裝。
“你是老板?”李雨墨認出誰來。
顧宇啞然,不知為什么有些生氣。
“謝謝,挺好看的。”李雨墨沒有接過衣服。“教導主任說今天不用穿校服。”
“我現在就去揍他。”顧宇說。
兩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被警方判斷為死亡。
這是一起事關育才中學保安半夜巡校遇害受害的事故,目前還沒有找到兇手,盡管已經確認了目標。
看過尸檢報告的警察知道兇手的口齒異常的鋒利,具有直接用嘴咬死人的能力。
而且這次的受傷和一個月前張某的相扣形同類似。
警方還不敢輕舉妄動。
“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顧宇快步走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門前。
警方初步認為兇手具備常人不具備的作案能力,如果想要活捉他的話,必須要吸引到無攝像頭的地方進行作案,因為他每次作案的時候都無人可見,至今沒人見過兇手具體長什么樣。
“所以才要選擇在他的辦公室進行。”顧宇掛下再三確認的電話,一把推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