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楚寒露手中的碗掉進水池里。
幸虧水池水多,沒摔壞。
楚寒露驚愕道:“楊姐,你咋這樣想呢?”
楊大姐囁喏道:“小楚,我說錯話,別介意。今天汪老板給我轉來伙食費,他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一直問你呢,生怕你住不慣。”
楚寒露低著頭繼續清洗碗筷。
楊大姐以為惹惱了楚寒露,連忙解釋道:“小楚,別看汪老板這人,有時對人挺挑剔。可是心軟著呢,還念舊情。我家老漢十幾年前在他的建筑工地從架子上摔下來,出事后,我以為天都塌了,兩個孩子還都在念初中。汪老板不像其他黑心老板,他給我家賠償最高的撫恤金不說,知道我一個農村婦女,沒工作,又讓我來這里當保姆,開的工資不低,要不是汪老板念舊情,我這日子真不知咋過。我想啊,汪老板挺關心你的,問的挺細,那感覺,就像是談對象一樣。”
楚寒露大紅著臉,生怕楊姐再說出什么話來,慌忙解釋道:“楊姐,汪老板跟我,以前只是鄰居。”
楊大姐恍然大悟,補充道:“那你們兩家關系處的一定不錯。”
這夜,楚寒露又失眠了。
睡不著,她起身看看汪家老爺子。
老人睡得很沉,也很安詳。
楚寒露回到臥室,靠在床頭望著外面的黑夜陷入沉思。
楊姐的一番話,讓她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領悟。
汪浩瀚很念舊情。
難道他打算舊情復燃?
不會,怎么可能?!
楚寒露自嘲地笑笑。
簡單放寒假了。
楚寒露在簡單的陪伴下,周六時間,給媽媽高雨買些高檔的衣服鞋子,又給老人買了些蝦蟹。
姐姐楚白露喜歡吃的提子買了5公斤也都快遞到寧城。
娘倆午飯難得犒勞自己,到海撈火鍋店吃了午飯。
簡單跟媽媽商量,“老媽,我這幾天把租住小屋的被褥搬到新房了,放寒假,沒啥事,我準備跟胖墩他們在五一廣場擺攤賣燒烤,退房的事就交給我了。當初咱交了多少押金?”
楚寒露咽下清脆可口的毛肚,“2000元,你住在新房吧,簡單,下午咱去看看苗奶奶吧。昨晚,我夢見她了。”
“行,老媽,給苗奶奶買些啥?”簡單建議,“咱別買烤包子了,能不能換個花樣?你呀,就是認死理,聽說苗奶奶和卓爺爺喜歡吃烏城的烤包子,你都買了兩年多的烤包子了。”
楚寒露嘲諷道:“你媽就這樣,認死理。你看著買吧。”
娘倆離開火鍋店,真是冰火兩重天。
火鍋店里熱氣騰騰,室外卻天寒地凍。
漫天的大雪又飄落下來。
楚寒露在簡單的攙扶下上了車。
簡單窩在狹小的轎車里,隨口說道:“老媽,剛才,驚蟄小舅打來電話,小姨跟小姨夫鬧得很兇,咋辦?”
楚寒露淡淡的雙眉蹙著,拿出手機給姐姐楚白露打了電話。
這是楚寒露三年前出院后,第一次開始關心親人,主動撥打的電話。
楚白露放下電話,激動地說道:“上官,寒露病情好多了,她開始操心了。”
上官誨陪同妻子去高小寒家去處理家庭糾紛。
高小寒130平米的居室里,沒有溫陽的身影。
只有高驚蟄睜著驚恐的眼睛,坐在沙發上。
高驚蟄一看見楚白露,放下手中的蒼蠅拍,咧著嘴大哭,“大姐,姐夫壞,打姐姐。”
上官誨夫婦連忙哄勸這心智很低的大男孩。
有親人的陪伴,高驚蟄情緒穩定許多。
楚白露走進主臥室。
高小寒的右眼成了青紫色的棉桃,嘴角也青了。
她看見大姐,嘴巴撇了撇,沒控制住,鉆進楚白露的懷里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