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今癡纏神白幾乎到達了癲狂的地步。
早上六點半剛被人侮辱的淋過牛奶,不到七點鐘,簡單用水清洗過的連今帶著滿身的奶香味又來到了11班教室走廊處。
她不吵不鬧,和神白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不與他攀談說話,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完全遵守了她向校方的承諾。
可所有人都清楚,她還在糾纏神白,用獨角戲的方式詮釋一個瘋子的病態的愛戀。
第一節課鈴聲響起,連今回2班睡覺。
剛踩著鈴聲回到座位上,她發現自己的課桌被人塞滿了垃圾,看著桌面上的涂鴉,連今冷笑一聲,卸下書包,視若無睹的趴在桌上倒頭就睡。
也許是前一世的影響,使得原本那個冷靜而克制的她內心深處的狷狂和陰暗集體爆發了出來,某些曾被她死死壓制的東西破土而出,順勢如野草般瘋長。
她終于在某種強有力的心火的促使下,摒棄那個道貌岸然的自己,終于開始肆無忌憚的窺探、跟蹤、狂肆的去占有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有病,而且病入膏肓,如果沒有宣泄的缺口,她很快會有更瘋狂的自殘的舉動。
普通的墮落已經無法滿足她了,墮落會成癮,原本她還會每節課把書從書包里拿出來,而現在她只會睡覺。
相信不消多久,她會重新開始抽煙喝酒、尋釁滋事、打架斗毆,最終要么把牢底坐穿,要么站在高樓上縱身一躍。
直到昨天,她看到了那抹鮮紅明亮的唇色,她在金色晨曦里看見了命運眷顧而來的光,她想汲取養分和生機,為此不顧一切!
中午放學鈴聲一響,連今沒有再鉆到11班門口,而是狂奔去了上沿路,去拿‘私人訂制’的午飯。
她把保溫盒送到食堂阿姨的手里時,正好是神白避開人群進入食堂的時間。
按照連今的說辭,食堂阿姨告訴神白,這是校方為他特別定制的飯菜。還信誓旦旦的額外加了一句‘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校長’。
神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食堂阿姨,在阿姨的注目下,不疾不徐的掏出手機,慢條斯理的翻出號碼,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一按,校長的私人電話被打通了。
“校長你好,我是神白......”
掛斷電話,神白面無表情的拆穿阿姨的謊言:“校長說他沒有簽署過任何給食堂開小灶的財務文件,你在撒謊。”
阿姨有些窘迫,只得灰溜溜的把保溫盒收了起來,重新還給了連今。
連今一直躲在食堂外的香樟林里,外頭太陽大,香樟林里陰涼多,恰好避避暑氣。
食堂阿姨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得連今腦袋暈乎乎的轉。
她有想過神白會識破她的‘謊言’,但沒想到對方真的會直接給校長打電話。
連今知道神白在澄水中學有不小的特權,他在宿舍有獨立的小套間,在教室附近有私人盥洗室,在食堂有專屬包房,可以說學校對他的個人習慣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學校還真會把成績好的學生當寶貝一樣供著!”連今望著香樟樹冠處漏進來的金色陽光,笑的有些勉強,“咱們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