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達亦是點頭,道:“在我看來,蘇大人這把火燒的正是地方。鎮獄職能相對單一,唯有抓住此處,才可名正言順的向外擴張,順帶鋪陳影響,彰顯權柄。”
“英雄所見略同……”
李伯清以茶代酒,敬了路達一杯,笑道:“看來路兄也是看好蘇大人?”
路達大笑道:“若是不看好,我又豈會離開南署?”
微微一頓,又道:“難道李兄不是?”
李伯清笑道:“又豈止是我?遠的不說,單說西署的那位羅大人,堂堂署正,不也是提前下注?只可惜,熱臉貼了冷屁股不說,還遇上了那位賀閻王,白白折了一個侄子!”
“李兄所言甚是,昨日看見羅小山時,我便已經意識到……”
路達道:“只是沒想到,賀大人不愧有閻王之稱,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羅遇春!”
兩人笑談職場中的種種軼事,趙空烈在一旁只聽不說,倒是跟著漲了不少見識。
“說起昨日之事,最是讓我感嘆的卻是易大人……”
李伯清忽然提到了易川:“他若不是異化入魔,司正之位,也是有能力一爭的。”
路達道:“這話說的不錯,這些年來若不是有易大人忙前忙后,宣京府還不知亂成什么樣。可惜,命數不由人啊……”
兩人相顧而嘆,李伯清更是舉起茶杯,以茶代酒,遙祭易川。
路達和趙空烈見狀,也是跟著祭了一杯清茶。
趙空烈趁機問道:“兩位大哥,易大人是宣京府本地人么?”
李伯清道:“這倒不是,鎮魘司凡是能掛銅印的,皆非宣京府人氏,易大人也不例外。至于他究竟是哪里人,這個我卻是不知了。”
趙空烈又問:“那易大人的家眷呢?”
李伯清道:“易大人早年喪偶,一直未曾續弦,異化之后,聽說倒是留下了一個孤女。”
趙空烈心中微動,道:“在宣京府嗎?”
李伯清道:“應是在吧,記得前年中元節,我曾遠遠見過一面,七八歲的模樣……”
微微一頓,又道:“小趙,你問這個做什么?”
趙空烈苦笑道:“易大人雖非因為而死,卻是亡與我手,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剛才聽李大哥說,易大人留下一個孤女,忍不住就想問問。我就想著,若是有什么可幫襯的地方,多少也能出一份力。”
李伯清笑道:“你倒是個重情義的人……”
路達一旁說道:“小趙,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易大人勞苦功高,人雖異化,功績卻在,他留下的孤女,鎮魘司早已安排好,不會苦了這孩子的。”
李伯清亦道:“我鎮魘司縱是有萬般不是,卻是有一樁好處,那就是對犧牲同僚的家眷從來不曾虧待過。”
路達道:“小趙,其實你自己就是個例子。”
趙空烈聞言,不由微微點頭。
老爹殉職之后,鎮魘司不僅足額發放了撫恤銀,還將他也招進了鎮魘司。
其實按照規例,無論是實力還是年齡,他都是不達標的。
三人正說話間,街面上忽然傳來一陣鼓噪。
“莫走了那妖人!”
“鎮魘司辦案,閑人速速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