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踉踉蹌蹌的走在大街上,他現在的臉色蠟黃,迎面還撞到了好幾個躲避不及的路人。
趴在垃圾箱上一陣干嘔,卻只吐出了一口墨綠色的濃痰。
他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輛救護車內,拽開蒙在自己腦袋上的白床單,他看見自己雙手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但是皮膚上卻還留有不少的微小傷口。
接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膛中心臟還在微微的跳動。
——自己沒死?
透過車窗,他發現那些黑幫已經全都被警察們給抓住了,正在一個個被押上警車,看來是警察們救了他。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警察不給他戴上手銬,也沒有人看護自己,他似乎是被人給遺忘了,所以他立刻就從擔架上爬了起來,悄悄地溜下了救護車。
他要溜走!
昨天晚上他將錢存入銀行后,就給黛芙妮打去了電話,可是電話并沒有接通。
現在優盤的下落不明,他不知道優盤具體落入了誰的手里,所以也就無法判斷塞西爾究竟會不會放過他,他如果不想死,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而且必須得帶著家人一起離開。
紐約他是不能待了,必須逃往南方,或者西海岸。
但事情并沒有那么的順利,下車的時候他還是被一個小護士給看到了,那名護士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就在他決定上前捂住護士的嘴巴,不讓她大喊的時候,她咯噔一聲,——自己昏過去了。
怎么回事?現在的護士都這么膽小的嗎?
埃文斯搞不明白,但他可沒有時間在這里虛耗,既然沒人看管他,現在正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
……
“嘭嘭!”
黛芙妮聽到了敲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
“是我,快開門!”埃文斯趴在房門上,焦急的低聲叫喊道,他不知道警察什么時候會發現他逃走,說不定很快他們就會前來逮捕自己。
可黛芙妮發現敲門的是埃文斯,卻立刻打消了開門的打算。
“滾開!”她大喊道:“我們兩早就已經離婚了,你到現在還要來打攪我的生活嗎!”
“先讓我進去好嗎!我知道我對你們造成了傷害,可你至少應該給我一個挽回的機會吧!”
“挽回?如果真的想挽回的話,四年前你就不應該偷實驗室里的東西!”
“我說過了,那不是我干的!”
兩個人再次爭吵起來,就像他們前幾次的不歡而散一樣,可這一次,隨著埃文斯情緒的越發激動,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綠色粒子也悄無聲息的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向著正在和他爭吵的黛芙妮蔓延而去。
穿過門縫,它們攀附在黛芙妮的身上,從她的五官中慢慢滲入,接著,似乎達到了什么零界點,黛芙妮突然臉色一變,她捂住自己的喉嚨,滿臉痛苦的倒了下去,仿佛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在地板上劇烈的掙扎起來。
“黛芙妮,你怎么了!”
埃文斯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可他只能聽見門后傳來越發雜亂的動靜,焦急的他什么也顧不上了,猛地側身撞開了破舊的房門。
他看到黛芙妮躺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可他檢查之后發現,黛芙妮的喉嚨并沒有任何的損傷,就在他決定撥打911(在美國,消防,醫療,報警,都可以撥打911)請求醫療救助時,黛芙妮卻抓住了他的手臂。
或許是明白了自己的死期將近,黛芙妮在一刻突然無法抑制的悲傷起來,但她所悲傷的卻不是自己,
“安妮……我的安妮,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