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玦實在聽不下去了,簡直莫名其妙,暗中問陸言,“這老頭誰?“
陸言面色十分難看,低聲告賈玦,“刑部侍郎曾炳文,為人最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要不這里我擋著,你先回去避避風頭。”
賈玦卻搖了搖頭,此時避了,豈不是做實國賊名頭,以后還怎么在士林里混?
咬了咬牙,挺身上前,迎面拱手執了個禮,“敢問小子所犯何罪?勞這位老大人一口一個國賊,口誅筆伐?”
曾老頭面上肅然,冷哼一聲,“可是賈玦?上次鄉試的解元賈玦?”
“正是學生!”
曾老頭微微頷首,也不答話,倒吟起一首詩來,“沿街叫賣廿三天,蘇木胡椒且奉還。今夜去當安樂鬼,勝似人間六品官。”
“老大人這是何意?”
曾炳文凜凜然注視著他,不怒自威,“這是王大人上吊時所留絕命詩!
若不是你這黃口小兒妖言惑眾,蠱惑太上皇大興法臺近四百余處,以至于國庫無銀發俸,王大人又何至于此啊!你不為國賊,何人當之?”
賈玦沒有像眾人料想中那樣啞口無言,或是暴跳如雷,他此時異常的冷靜。
情知這事出反常,必是有人作局,這曾炳文更是是敵非友,故意找茬,不用給他留余地!
心頭計較已定,迎著他逼視的目光,賈玦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冷聲道,“好個皓首匹夫,蒼髯老賊!在這里信口雌黃,妄議圣躬!
太上皇何等英明,豈會被我一稚子哄騙?羅天大醮本為朝廷早就定下,不止太上皇,圣上與宰輔都是首肯的!
難道他們也被我一黃口小兒蠱惑了?照你所言,太上皇、圣上、宰輔都會被我妖言惑眾,天下就數你曾大人最英明,能看出我是國賊?
呵…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你…你…”曾老頭氣的都說不出話了,賈玦卻并不放過他,冷笑兩聲,“百官之俸銀又非入了我賈玦的口袋!
羅天大醮,乃為國朝公事!無我賈玦,亦有曾玦、炳玦、文玦!今日老大人以莫須有之罪要誅我一稚子,非為公也!欺軟怕硬者爾!
如此鼠輩,竊居侍郎,假公濟私,玦某、不屑為伍!”
說罷,賈玦拂袖而去!
原地,曾炳文氣的血灌瞳仁,直呼,“殺賊!”幸好有陸言帶著錦衣衛攔住……
……
萬壽宮看樣子是進不去了,賈玦打馬回府,對于曾炳文之事,倒也并未在意,畢竟他擺明了故意的,就算伏低做小也不會放過他。
再說這些官老爺見風使舵的慣了,真個怕了他三分,跟在后面觀望的那些人,立馬就會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
……
神京城南,李府。
李東林剛從內閣回來,就聽管家李二報說,“戶部崔大人在書房等老爺多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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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