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起,銀光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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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白第二次走上這條鄉間小道,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小菜園里,老太太擔著尿桶剛從不遠的池塘里走過來,看到凌白不禁楞了楞。
“施主,又見面了。”凌白微笑著行禮。
勞動人民最光榮,尤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仍舊奮斗在第一線。兩個木桶的水,換做穿越前的他,擔著肯定走不出五十米。
“小和尚,你又去哪里?”老太太放下尿桶,拿起攀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擦了把汗,笑瞇瞇問道。
“化緣。”
“怎么非要往那處去?老太婆也能管飯。”
“有機會定要去您那吃上一頓。”
凌白掃了眼菜園里郁郁蔥蔥、青翠欲滴的蔬菜瓜果,和她閑聊了兩句,來到了朱福家。
老伯朱族長和幾個受了傳染病的同村人圍坐在一張長方形的木桌前,喝著苦澀的茶水,說著閑話。其實,桌前也就朱族長和朱福在喝茶,其他人均是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雙頹然的眸子。
見凌白到了,諸人紛紛起身。
朱族長見他果然守約,老懷欣慰,大笑道:“凌大師,我代表朱家村村民感謝你。”
凌白點點頭,看向后方幾個患病的代表,直奔主題。
“都說說你們的情況吧。什么時候開始的,有什么癥狀,得病前吃過什么,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慢慢說!”
幾只‘粽子’村民對視了眼,一人上前揭開臉上的圍布。他叫朱才俊,是患病最晚的一個,相對來說,臉上沒有那么瘆人。
“大師好,我叫朱才俊,一個禮拜得的魚鱗蘚,先前沒有接觸過其他得病的村民。這種魚鱗開始是長在手臂上的,之后一直蔓延,到胸腹,大腿,最后向上,脖子,臉上,等全身都長滿了魚鱗后,身上就會有莫名的死魚味散發而出。我現在已經到了散發惡臭的階段,有些地方開始癢了起來.......”
“聽其他人說,摳了魚鱗的開始,就是人生痛苦的開始,到那時候全身的鱗片都會腐爛,流出腥臭的濃水,整個人有氣無力,而且慢慢會喜歡吃腥臭的東西。”
凌白眼皮一跳,打斷他,問道:“腥臭的東西?具體是什么?”
朱才俊看了眼其他人,見他們均是點頭,咬牙回道:“比如.....蚯蚓....”
凌白不禁汗顏,腦補了下一大碗肥美的蚯蚓在碗里蠕動,大把大把的抓起往嘴巴里塞的畫面。
他后喉結一陣滾動,吞咽了口口水,繼續問道:“最嚴重的人現在怎么樣?”
“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
接下來的話朱才俊沒說出口。但大家都知道,盡管沒有性命之憂,但相對的生活也失去了希望,完全像個活死人般在茍延殘喘,身體和心理上都在受著極大的折磨。
“你們患病,之間有沒有共通點,比如一同看到過什么,或是吃過什么東西。”
幾位村名相視而望,這點他們之前也想過,得出的結論是-不清楚。
在染病的前一天,去田里勞作,擔水、挑糞、除草....其實每個人的生活軌跡都差不多,共通點太多了。
聽他們這么說,凌白一時間也沒了思緒,自語道:“既然是魚鱗,應該和魚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