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查不出真兇時,總得有人定罪,于是妃雪閣不出意外地關門大吉。
陳玄借人宗弟子之手,花了不少金銀,這才打通關系,買下妃雪閣舊樓,撤換內里裝飾,改名天然居。
陳玄派人將雪女和她此前的一眾搭檔一起請了回來。
高漸離也被他忽悠進去做琴師。
如此,新瓶裝舊酒,既能給燕國權貴一個交代,又不至于讓薊城的夜晚黯然失色。
而且,如此一來,人宗也可以在燕國留下幾雙眼睛。
十多日后,陳玄再至城南,找到徐夫子,取走重鑄后的黑劍。
接著,他便辭別高漸離,獨自一人南下,去往齊國。
……
東海之濱,桑海城中。
這座城雖然并非是齊國國都,但其繁華程度已然不弱于燕國的薊城了。
相較于大氣莊嚴的燕國建筑,此地的房屋更加精巧。
一位俊美男子走在街道上,他一襲云紋白袍,看著很有一番瀟灑氣度。
街上有不少女子頻頻回頭,偷偷地盯著他看。
陳玄不為所動,他有些餓了,此時只想找一家客棧休息進食。
陳玄突然停下腳步,他看見街邊一家客棧上寫著四個篆字——“有間客棧”。
陳玄好奇地走進客棧。
“這位先生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穿著灰色布衣的小廝走上前來問道。
“既打尖也住店。”
陳玄對著小廝笑道。
小廝了然地點了點頭,伸手指向一旁的墻壁。
“先生,這些便是小店的招牌菜了。”
陳玄順勢望去,只見墻壁之上掛著數十個木板,每個木板上都刻著一道菜名。
“宮保雞丁?魚香肉絲?”
陳玄面色不變,但心里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可否請貴店主人出來一敘?”
小廝聞言,抬頭看了看陳玄的打扮,接著點了點頭,徑直朝著后廚去了。
不多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糙漢子走了出來。
他憨笑著看向陳玄。
“不知這位先生找庖丁何事?”
陳玄沉默片刻,試探著開口。
“閣下可曾聽過獨孤九劍?”
庖丁茫然地撓了撓腦袋,接著搖了搖頭。
陳玄面色一緩,連忙岔開話題。
“若是我沒聽錯,先生方才自稱庖丁?”
庖丁更加茫然地點了點頭。
陳玄面露驚色。
他曾在莊子的養生主一篇中找到了莊子對解牛刀法的評價——“庖丁解牛,神乎其技。”
庖丁二字并非是一個人的姓名。
庖是職業,丁是姓氏,得了解牛刀法的丁家傳人才能自稱庖丁。
“素聞丁氏的解牛刀法是天下一絕,今日便要見識一番。”
陳玄沉靜地看向庖丁。
庖丁面色一沉,點了點頭,就此鉆進后廚。
陳玄面色一滯,只能原地跪坐,不時喝一口酒來緩解尷尬。
一刻之后,庖丁再次出來了。
他還端來了兩盤菜。
“解牛刀法,請先生品鑒。”
陳玄看著面前的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咽了咽口水。
半個時辰后,陳玄一臉滿足地走出有間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