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笑著將他送出門外。
“先生乃是庖丁知己,日后常來啊。”
陳玄點了點頭,朝著小圣賢莊的方向去了。
庖丁望著陳玄離去的方向,逐漸收斂了笑容。
“人宗太玄子,此事要告訴巨子……”
他走進客棧,去后院放飛了一只鴿子。
……
陳玄催動定海珠,只見小圣賢莊上方的金云璀璨,四條蟒蛟翻騰其中。
那條青色蛟龍無疑是荀子的氣運化身。
陳玄半點不敢造次,走近之后,伸手敲了敲朱紅色的大門。
嘎吱一聲。
門開了,走出來一個俊美不輸陳玄的男子。
他身著金紋紫衣,頭發束起,一對眸子很是深邃,不過他的笑容,著實有些……放浪形骸?
“這位老兄,你找哪位?”
紫衣男子臉色有些發紅,身上略帶酒氣,顯然是喝了不少。
陳玄沉默片刻,對著男子拱了拱手。
“道家人宗太玄子冒昧登門,還望先生通稟一聲。”
男子聞言一愣。
“道家?人宗?太玄子?什么亂七八糟的,老兄,我看你腰間掛著酒葫蘆,看來也是愛酒之人,不如你我出去小酌一二?”
幸好陳玄被關在人宗六年,看了不少道家典籍,將他的一身殺氣消弭不少。
即便如此,陳玄也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
“道家人宗太玄子到訪,還望祭酒大人出來一見。”
陳玄的聲音被真氣裹挾著,傳遍了整座小圣賢莊。
荀子乃是稷下學宮的祭酒,他歲數比陳玄大上不少,不過按輩分來算,陳玄與他同輩。
若是平時,陳玄不介意對小圣賢莊客氣幾分。
可他確實被紫衣男子的態度觸怒,此時他以官職相稱,已然是對小圣賢莊有了幾分不滿。
紫衣男子面色一變。
“老兄啊老兄,不喝就不喝,何必坑害于我,我先溜了,改日再見!”
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竟是朝著門里跌跌撞撞地走去。
“偷偷喝酒,觸怒貴客,罰抄《禮記》十遍。”
陳玄隨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身著青色長袍,腰佩祭酒印璽的瘦削老人走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太玄子道友不遠千里來到儒家,卻被小輩觸怒,確是荀況招待不周了。”
老人對著陳玄拜了一拜。
陳玄連忙避開。
他怒是因為紫衣青年太過肆意散漫。
可眼前這位老先生,無論是道德、學識甚至是武功,都遠非陳玄所能企及。
“荀老夫子言重了,陳某方才失了自然之心,這才出言不遜,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荀先生贖罪。”
陳玄連忙朝著荀子行了一禮。
荀子撫須一笑,接著一手指向門內。
“太玄子道友,請了。”
陳玄連忙跟在荀子身后進了門。
紫衣青年此時酒已經醒了大半,他跟在荀子身后,不時沖著陳玄干笑。
“韓非,為何還不去抄寫《禮記》?”
陳玄聞言一怔,他詫異地望著那位紫衣男子。
韓非干笑著撓了撓腦袋。
“先生,方才韓非醉酒,是散漫了些,觸怒了這位先生,韓非還未曾向這位先生道歉呢。”
荀子聞言冷哼一聲。
陳玄連忙開口道。
“無妨無妨,陳某也有酒醉之時,方才卻是陳某小題大做了。”
韓非趁著荀子不備,沖著陳玄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