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凝神,將最精純的內力輸送至裴景琰體內,循著脈絡將重要的幾個穴點打通。
忽然,白辭施針的大手一揮,沿著裴景琰經脈上扎著的銀針被盡數彈開后又規規整整的自己陳列在針灸包里。
“好了,你動動看。”
裴景琰聞言動了動胳膊,胸口處沒有任何不適。
“你就不答謝我一番?”
白辭雙手抱胸,挑眉看著裴景琰問,一襲紅衣黑發將他的慵懶襯托的淋漓盡致。
“要謝也不是謝你。”裴景琰不咸不淡道。
“此話怎講?”
白辭將針灸包收好。
“我要謝的是解我性命之危的人。”
裴景琰說著便自己動手穿衣,那是一件墨色的緞子衣袍,袖口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
“嘖嘖嘖,讓我猜猜,救你的是個女人吧。”
白辭很肯定,救裴景琰的就是一個女人,他突然聯想到裴景琰剛剛那一瞬間溫柔,心中有些發酸。
只見他一攏紅衣,旋即拎起桌上的酒壺高高舉起,仰頭,姿態極具慵懶灑脫。
他張開誘人的紅唇,晶瑩剔透的酒水便順著壺嘴肆無忌憚的倒入他的口中,而被酒水澆濕的衣襟則讓他更顯妖冶嫵媚。
香醇的液體滑入喉間,有些辛辣,但禁不住好喝,白辭一口氣就干完了那一壺。
“你想說什么?”
裴景琰抬眸看他,深墨色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想知道她是誰。”
白辭舔了舔唇極力抑制自己,唇齒間留有酒的酣香,白辭感覺自己腦子一熱,本不該說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了。
“白辭!”
裴景琰黑著臉沉聲道。
白辭聞言看他,不料撞進裴景琰那深不可測的寒眸里。
白辭苦澀一笑,隨即將空了的白玉壺擱在桌子上。
“這次我要出遠門了,你照顧好自己。”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潤,卻不見半點輕松。
話落,白辭抬腳離去,他的背影悲涼且落寞。
白辭走后不久,一人影從暗處中出現。
只見這人落地即跪,十分的恭敬。
“秉主子,背后之人十一查到了,那夜追殺主子的人,是皇后。”
聞言,裴景琰周身寒氣逼人,眼神冷漠,他緊抿著的薄唇勾起一點點弧度。
十一見此趕忙低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裴景琰恍若無人般面帶譏笑的摩挲著手中的白瓷杯,瞬時,那盞白瓷杯被他捏了個粉碎。
十一只覺得自己后背冷汗泠泠,連挺直都做不到……
“除了她,太子可有參與?”
“秉主子,此事太子并不知情。”
十一抬頭,眼睛卻低垂著。
“哦?太子近來如何?”
“太子近來忙著拉幫結派,如今朝廷已有一半人支持他。”
裴景琰冷笑,難怪她敢對他出手。
“既然如此,那就給太子找點事做!”
“是,主子可還有其他指示?”
十一謹慎小心問。
裴景琰瞥他一眼,他瞬時明白過來。
“若無其他事,屬下這就告退。”
剎那,十一便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