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勝文來的很匆忙,著裝卻很得體,見到袁方他們很熱情,也很謙卑,白胖的臉龐忠厚之中透著那么一股子油膩。
“從表面上看,馬春燕死了,你是最大受益者!”袁方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
馬勝文只稍微愣了一下神就笑了。
“你也說是表面上看,我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馬躍文是我親小叔,我爸和他是親兄弟,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我爸比我叔大十歲,我比燕燕也大十歲,我叔就燕燕這一個孩子,沒有重男輕女這一說,如果燕燕愿意,公司肯定是她的,但是她不愿意!燕燕這孩子,咋說呢,脾氣有點古怪,跟誰都不親,而且很叛逆,你讓她干啥她偏不干啥,我叔也是沒辦法,在燕燕二十歲生日一家人一塊兒吃飯時就說了,將來公司我來經營,股份多讓她占一些,說白了就是我掙錢養她!我同意,為啥呢?說實話,我叔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要只是想給燕燕留一份衣食無憂,太簡單了,會這么安排肯定也考慮到我了,想讓我有個事兒干,這份情我得領!先不說這份家業本來就是我叔的,就假設說我叔借給我很多錢,我把生意做起來,本金和利息我是不是也得還呀?更何況公司的底子是我叔打下來的,我憑啥不樂意?我有啥權利不樂意?”
“你和馬春燕接觸的不多?”
“我倒想跟她多接觸,畢竟這一輩就我們倆人,可她不愿意呀!當然,這也不能怪她,我叔和我嬸在燕燕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燕燕那時候小,想媽媽,找媽媽,排斥別人再正常不過,可我叔那脾氣吧,他咋想的呢?離婚了你就別想再看見閨女!可誰能代替媽媽?沒人能代替!我叔就是沒想明白,他折磨我嬸,不一樣折磨燕燕?燕燕有些小脾氣也正常。”
“你叔和你嬸當初為啥離婚?你叔那時候已經有錢了吧?你嬸咋就不能將就將就?”
“這事兒吧,按理說不該我這個做侄子的評論。”馬勝文猶豫了一下:“但你們問,我就說一下我知道的,其實你們肯定也有耳聞,我叔哪都好,就一點不好,過不去美人關!有錢了之后,身邊的女人沒斷過,我嬸一開始又吵又鬧的,根本不管用,后來我嬸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我叔可能是覺得自己贏了,就越來越過分,時不時的還把女人帶家里來,我嬸也是實在忍不了了,這才提出離婚!”
“這事是馬躍天不對,他咋還能想辦法折磨前妻呢?這……”韓健不知道改怎么形容。
“唉,這事說白了,就是我嬸挑戰了我叔的權威!啥意思呢?我叔覺得自己白手起家,厲害!在他的地盤上,說啥就得是啥!我嬸忍著是應該的,提出離婚就是對他的挑釁!但是你們可能想不到,我叔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再婚,其實他腦子里還是很傳統的,覺得還是原配最好!他一直在等我嬸回來求他,唉,去年中秋,我叔喝多了,跟我說當年窮的時候過中秋,他和我嬸就買一塊兒月餅,倆人一人一半,我嬸舍不得吃,最后都進了他的肚子!還囑咐我,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家里這個一定要守好!我覺著,他是老了老了,鋒芒沒了,后悔了!”
“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斷過嗎?”袁方問。
“應該是沒斷過,我只是從財務狀況上分析,我叔很少領到公司來,更不敢帶到家里,燕燕要是看到能出人命!”
“也就是說,馬春燕曾經見過,甚至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馬躍天不敢再帶人回家了?”韓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