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酒怎么樣?”楚昭問。
梁薔道:“口感略有不同,但都是好酒。”
楚昭笑了笑,倚著憑幾翻看一本冊子,說:“這些都是蓮池樓的酒,檔次不同,價格不同。”
梁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當然知道楚昭請他來不是真的喝酒,蓮池樓?
“你進京獲封游擊將軍,你的朋友們為你在蓮池樓擺宴。”楚昭說,指了指桌案上,“不知道你喝的是哪一種酒?”
蓮池樓的酒有什么問題?讓她這么在意?梁薔想了想,道:“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我心思也不在喝酒上,也沒在意,應該是最貴的。”
那些朋友們對他的心意并一定是真的,但要拉攏他的心意是真的,所以一定會準備最好最貴的酒水。
楚昭點點頭,這一點也不意外,除非特別愛酒的人才會關注。
“皇后殿下,這酒有什么問題?”梁薔問道,又攥了攥手,“我知道,我沒資格問太多,只回答就好,我只是想或許被提醒能想起更多。”
楚昭喚:“丁大錘。”
旁邊的屋子里便走進來兩人。
梁薔看見是穿著蟒紋袍拱衛司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幅畫。
“梁薔。”楚昭道,“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梁薔看著畫像,搖搖頭:“不認識,沒見過。”忍不住問,“他是什么人?”
楚昭道:“他是于商,鐘將軍遇難的時候,他在西涼境內,看到官兵就服毒自盡了。”
梁薔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是跟西涼的奸細。
“那一晚你在蓮池樓的時候,于商也在。”楚昭說。
所以,那一晚,那個背后人就在蓮池樓?
梁薔震驚,不由站起來,走近一步,更仔細地看這張畫像,但最終也只能搖頭:“我那晚沒見過他,我那晚其實幾乎沒有出包廂,也沒心思在宴請上,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都有什么人。”
楚昭道:“你有沒有見他這個人,其實也不重要。”
不重要?梁薔轉頭看楚昭,神情不解。
楚昭看著他:“你那一晚喝了很多酒,有沒有喝到不在這幾種酒之內的酒?”
不在這其中?梁薔視線又去看桌案上擺著的酒杯。
他已經說過了,哪里記得這些酒有什么不同,都一樣——念頭剛閃過,他的身形一僵,眼神一頓,不對,有不一樣的。
耳邊也傳來楚昭繼續說話的聲音。
“——于商那晚從蓮池樓得到了贈酒,據說是仙人釀,美味無比。”
贈酒!
仙人釀!
美味無比!
梁薔覺得似乎有一道雷落下,將他劈成了兩半,他的心跳了出來,而眼前也宛如有窗被推開了,一個青衣公子對他微微一笑。
“是那位公子——”
“這酒不是我們店里的,是那位公子親手釀的——”
“梁薔!”
女聲在耳邊響起,梁薔分開的身體合攏,神魂歸位,眼前的幻像也散去,他看著對面的楚昭。
楚昭也看著他,顯然察覺了他的異樣,一字一頓問:“所以,你在那里有沒有也有贈酒?”
梁薔看著她,慢慢點頭:“有,那天除了我的朋友們,我接到了別人贈我一杯酒。”
果然!楚昭問:“誰?”
丁大錘和殷參事的視線也凝聚在他身上。
“我——”梁薔搖搖頭,“沒見到——”
......
......
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