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員們唯有一遍遍重復請罪以及叩見陛下。
氣氛逐漸凝重,那些跪地的將官們互相看,眼神凝重,放在地上的手都摸向身側
先前止戰后退,這邊依舊追殺攻擊不停,現在繳械認罪,如果還要殺,那他們是不會真束手就擒的。
焦灼間,遠處又有一個將官疾馳而來。
“這里是中山王的請罪書。”他手中舉著卷軸,高聲說,“皇后已經審閱,請陛下過目。”
皇后主將一愣,還沒回過神,身旁有童聲大喊。
“楚姐姐”
“是楚姐姐”
主將轉頭看,看到原本呆呆的小皇帝一瞬間回魂。
皇帝還舉起手指著那個將官,高聲喊“朕認識你,你是白校尉”
楚姐姐身邊的人并不多,但每一個他都牢牢記在心里。
蕭羽扔下手里的長刀,抓住韁繩,沒有詢問謝燕芳,自己急切催馬,馬嘶鳴一聲向前沖去。
將官再無遲疑高聲下令軍陣讓開。
謝燕芳沒有再說話,將手中的長刀收起,耳邊唯有蕭羽的聲音不停地回蕩。
“白校尉,是楚姐姐打敗了中山王嗎”
“白校尉,楚姐姐讓你們來的嗎”
“楚姐姐現在在哪里”
“楚姐姐她,有受傷嗎”
“她還好嗎”
蕭珣從廳內走出來,他不想示弱,但視線還是一瞬間有些凝滯,就好像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被關了一輩子,陡然看到外邊的天地,不適應。
他沒有被關一輩子,也不是暗無天日,他只是一時落敗,不是一世
“楚昭呢”蕭珣抬眼問。
官衙的院子里站了很多人,就如同他在廳內感知到的一樣,只不過,氣氛不同了。
將官們沒有了憤怒,兵士們也沒有兇氣,神情都是茫然,似乎是他們被關了很久,不知世事。
聽到楚昭兩字,院子里另一批人走過來,為首的是個女孩兒。
“皇后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嗎”她哼聲說。
蕭珣看向她,他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兒,但似乎又不陌生,大概是因為在她的臉上能看到楚昭的樣子。
旁邊有人咚咚跑過去,撲向那女孩兒“小曼姐姐”
那個殺了他的大將,制住鐵英,叫小兔的惡童。
惡童沒能跳到那個女孩兒身上,被那女孩兒抬腳一踹,落在站在一旁嘻嘻笑。
都是楚昭的人。
蕭珣冷冷問“皇后把我父王怎么樣”
小曼懶懶說“世子放心,中山王好的很。”
他被綁在花廳里也好的很,只不過是被破布塞住嘴,被那賤婢楚棠打耳光而已,蕭珣冷冷看著這些人除了雞鳴狗盜之徒,還有一些中山王府的人,以及中山郡的官員。
見他看過來,那些人紛紛說“世子放心,王爺一切安好。”
蕭珣也不問他們,抬腳就要走。
“哎,世子”小曼喊道,“干什么去啊”
蕭珣看她“既然皇后娘娘已經如愿了,我自然是回家見我父王。”
小曼沖他一笑“那可不行,你不能回中山郡,你要去京城。”
京城蕭珣一怔,旋即向后退,但還是晚了一步。
“綁住他”小曼說。
伴著這一句話,原在她身旁的小兔,以及從花廳里跳出來的老仆,幾乎是一眨眼撲了過來,蕭珣只覺得眼一花,人已經被按住,一道繩子游蛇一般纏在了身上。
這個繩子也不陌生,剛從他身上解開沒多久。
“你們”蕭珣喝道。
院子里的將官兵士躁動,他們呼喝著,但又腳步遲疑,沒有一涌而上將這些雞鳴狗盜之徒砍翻在地。
“干什么”小曼大聲喊,神情不悅,“這可不是我要綁的,這是你們王爺的命令。”
王爺的命令
父王
蕭珣看向小曼,又看向院子里站著的官員將官,不,他不信
寧昆上前,他適才也被放出來了,此時手里拿著一封展開的信,透過背面也能看到鮮紅的印璽。
“世子。”他神情復雜,說,“王爺有令,讓世子您進京聽候發落。”
讓他進京父王讓他進京父王這是,舍了他了
蕭珣看著寧昆,又看院子里的官將,停下了掙扎,站直身子。
“應當如此。”他說,“是我給父王惹禍了,我應該去向陛下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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