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樁心頭大事之后,邵樹德突然覺得人生有了目標,那種快意就別提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哪!讓士卒們解散回營之后,他招呼了下徐浩,先裝模作樣朝節帥府而去,走至半途時,突然拐了個彎,跑去了賀府。
心不在焉地在前廳坐了一會后,邵樹德又舉步進了后院。
園林里有一些值守的軍士,邵樹德板著臉巡視了起來。眼看著天黑得差不多了,最后一兩個哨位也懶得查了,直接加快腳步,拐進了某間房。
房內已點起了燈燭,一位婦人正靠坐在窗邊,玉臂支著下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一動不動。身上仍然是那件襦裙,在豐腴身軀的作用下顯得起伏有致。小腰盈盈一握,到髖骨部位時又急劇放大。因為坐在那里的關系,裙擺被壓在臀下,稍稍有些緊繃,但卻把圓潤的輪廓給完美勾勒了出來。
“怪不得賀公雅不愿宿在軍中,有這等嬌妻美眷,比他長子也大不了幾歲吧,正是風韻撩人的時候,傻子才不回家。”邵樹德心中暗道。
婦人已注意到房間內進了人,連忙坐直了身子,定睛一看,卻是上次來過一次的年輕將領,應該叫邵樹德,如今便是這宅子的主人了。
“將軍這便忍不住了么?”婦人端坐在那里,落落大方,但明亮動人的雙眼中卻充滿了譏諷。
邵樹德聞言一窘。他已經注意到,房間內還有一綠衣女孩,見他進來時便如受驚的小鹿般躲到了屏風后面。
“夫人誤會了。”邵樹德有些詞窮,說完這句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老臉也有些漲紅,半晌后才說道:“本將是來問問,夫人房中用度是否有些短缺。還有——還有,晉陽局勢有些不穩,若夫人愿意的話,本將可以派人護送你們母女出去暫避一下。”
趙氏有些意外。其實剛才她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換了尋常武夫,此刻怕是早已撲將過來,一逞快意了。但這個軍將,被她言語譏刺后,竟然像心中秘密被戳破般手足無措。這讓她有些想笑,但一想到此人是殺他夫君,又害得她們母女從高高在上的金屋嬌娘淪落為低賤奴婢的罪魁禍首,她又笑不起來了。
“罷了罷了,時局緊張,本將晚上還要——呃,還要練兵,且先去也。”說罷,又看了眼仍然氣質嫻靜地坐在那里的趙氏,邵樹德直接出了門。
親將徐浩莫名其妙地看著進去又出來的主公,邵樹德瞪他一眼,邁開大步走了。這會被屋外的冷風一吹,他倒有些回過神來了。麻痹,那女人明明是自己的奴婢啊,可以隨意處置,打死都沒人管的罪將家眷,怎么就稀里糊涂撤了呢?
邵樹德感覺有點丟臉,大概是趙氏身上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大家閨秀的氣質讓他敗退了。草,下次再來,老子有東瀛一百零八式,定讓你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