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馬德普拉塔為例,原本分別居住在新城、舊城,井水不犯河水的西班牙人和東岸人開始發生沖突,尤其是在一百名來自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騎兵就位后,本地的西班牙居民似乎有了膽氣,開始不斷沖擊東岸人的聚居區,口口聲聲稱“兇手藏在里面”,要求入內搜查。甚至有情緒更加激烈的人表示,居住在這里的所有東岸人都是兇手,或者說正在庇護兇手,要把他們全部趕走。
這樣激烈的局面,是以往數年東岸人所未見的。牛欄山地區行署專員一面行為牛莊縣等地做好安全防衛工作,然后火速乘船抵達銀海港,指揮當地的少量民兵部隊與西班牙人針鋒相對。他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任何示弱的表現,否則可能會造成一些難以預測的后果。
東岸民兵都配發了燧發槍,且訓練還算可以,人數也占優,縣城又是重點防衛區域,因此對群情激憤的西班牙人并不感到多畏懼。他們所苦惱的,無非是生產經營活動大部中斷了而已,這使得他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其實不光銀海港受此影響,其他地形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像在大型貨物集散地南村港,大量東岸商人就受到了沖擊,貨物被西班牙官員無故扣留不說,隨身攜帶的財物也遭到了一些苦哈哈的西班牙雇傭兵的搶劫,甚至還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一下子讓人感覺到了局勢的緊張。
布宜諾斯艾利斯城郊外的東岸商站(其實是火車站)的施工也被認為阻止了。施工的戈什金建筑公司的勞務工們遭到了西班牙軍人的毆打,一些勞動工具遭到了哄搶,倉庫也被焚燒。更有甚者,這些可憐的俄羅斯人被迫放棄東正教的宗教儀式,按照天主教進行祈禱,這令他們的臉色更是蒼白,神情也頗多絕望。
除此之外,西班牙人與東岸人對于巴拉那河中的沙洲島嶼的爭奪進一步激烈了起來,從下游、中游到上游,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到巴拉圭,雙方幾乎在各處展開了爭斗,并漸漸引發了一些傷亡事件。
上述這些事件,幾乎就是在拉莫斯神父被刺殺后一個月的時間內陸續發生的,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東岸方面對此有些始料未及,反應未免慢了一拍,處理起來有些束手束腳。相比政府而言,還是陸軍方面顯得更果決一些,掌管陸軍系統多年的老帥莫茗也從位于北寧的療養院回到了首都,他先是將憲兵司令部的人叫過來一同臭罵,并嚴肅處理了一批自說自話,為了立功什么也不顧的人,然后直接給幾個混成營營長下令,對其進行了一番調動。
首先接到調動命令的是獨立第一騎兵營營長裴大德少校,他被告知即刻揀選主力,從鹽城縣北上,進入潘帕平原腹地的鹽布鐵路修建工地兩側,進行警戒,防止敵人對我筑路工人的襲擊和路基的破壞。
裴大德少校第一時間就領命北上,然后一路分兵,對防守力量薄弱的幾個新設鄉鎮如通許、陳墻、瓦棚、桂陵、鶴丘等地進行布控,嚴查靠近的嫌疑人等,一經懷疑即刻進行驅逐,如果來人不肯服從的話,那么裴大德少校得到授權可以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