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外面等候的衙役命令道,“把飄香酒樓伙計叫進來。”
很快一個伙計就被帶了進來,應該就是那個見到李家老二從后門離開酒樓的目擊證人。
伙計跪在上磕了頭,便將那晚自己見到的講述了一遍。
埋頭跪在地上的李家老二身體不自覺發起抖來,越抖越厲害,最后還響起磕磕磕牙齒撞擊的聲音。
范知縣一拍案幾,“你還說自己沒說謊!”
那通身的氣勢撲面而來,壓得李家老二難以呼吸,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范知縣趁熱打鐵,沉聲質問,“張珠兒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說!”
李家老二還是不回答,只不停搖著頭,低聲喃喃著‘沒有,沒有’。
若非井甘戴著耳塞,耳力過人,根本聽不見他嘴里的喃喃。
李家老二不承認,審問便陷入了僵局。
蕭千翎示意的眼神朝井甘看過來,像是在說,“該你上了,還等什么呢,給他催眠啊。”
井甘很想回她個白眼,現在的情況根本難以施展催眠術。
氣氛越來越僵持,連范知縣都察覺到了蕭千翎的小動作,也朝井甘投去了視線。
井甘手指細細摩挲著,微微斂著下頜思索了許久,終究還是轉折輪椅走向了李家老二。
輪椅停在李家老二面前,他膽戰心驚地偷偷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只看到兩個大大的輪子,和擱在踏板上的漂亮梔子紋鞋面。
而后立馬就縮回了目光。
井甘垂眼看著跪在面前的人,開口道,“我聽到你說沒有,你的意思是你沒殺張珠兒?”
李家老二還在微微顫抖,良久不回應。
蕭千翎看得氣急,沒好氣地冒了嗓子,“問你話呢!”
那兇巴巴語氣立馬嚇得李家老二又是一陣哆嗦。
井甘警告地看了蕭千翎一眼,提醒她管好嘴。
蕭千翎知道自己打擾了她,點了點頭,老老實實抿緊了嘴巴。
井甘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殺害張珠兒?那你可敢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她語氣平和,不帶私人情緒,似一個公正地判官,不偏不倚。
李家老二顫顫巍巍地試探著抬了抬頭,見井甘并未氣勢洶洶地怒視著他,稍稍大了些膽子,慢慢直起上半身。
“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殺張珠兒?”
井甘說著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補充一句道,“我的眼睛可是能看穿你內心的,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知道。”
不出所料,井甘這句話出,李家老二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這種話都是大人騙小孩的吧。
更何況由井甘這般稚嫩的小姑娘說出口,更加沒有信服力,不屑是正常的。
李家老二只當這是無稽之談的童言,卻不想就在下一瞬,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聲陡然響起。
蕭千翎和范知縣也沒有準備,被那喝聲嚇了一跳。
然而等兩人回過神來就發現,李家老二不知怎么變成一副呆滯的表情,雙眼放空無神,像是睜著眼睛睡著了一般。
蕭千翎驚愕地恨不得湊上來細細觀察一番。
這就進入催眠狀態了?
這樣也可以?
瞬間瞧向井甘的眼神比之前又亮了幾分。
李家老二陷入催眠,身形不穩地微晃了一下。
蕭千翎趕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從后面輕輕握著他的肩膀不讓他摔倒。
就聽井甘看著面前的人開口道,“你現在已經進入了催眠狀態,完全聽從我的指令。接下來回答我的問題。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半晌,李家老二緩緩開了口,“有。”